屋裡安安靜靜的,再無一人出聲,生怕影響了冬菲。
當看到冬菲蹙起雙眉臉現驚疑時,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江軒性子急,也不問她是怎麼了,將徒弟趕到一邊去,自己坐下來號脈。
很快,他就知道冬菲為什麼會不敢開口說話了。
華如初身為當事人,自是著緊孩子,可她心性畢竟不一般,心緊縮得厲害,卻還能平靜的詢問,“江伯,有什麼事您如實告訴我,我承受得起。”
江軒看了聞佑一眼,聞佑會意,“江伯請說,只要是如初的孩子,怎樣我都能接受。”
漂亮話誰都會說,可這事
江軒心底泛起苦澀,是不是老天爺看不得這小兩口感情太好,才會想著要給他們安排一些磨練,要是兩人都經受住了,自然是感情更上一層,可要是有一方承受不住呢?散了這姻緣嗎?
愉悅的氣氛再也不見,屋子滿是風雨欲來的壓抑。
輕撫著肚子,華如初開口打破了這氣氛,“江伯,說吧,我要知道了才能早作打算。”
江軒看了眼難過得快要哭出來的冬菲,想著總不能讓對華三感情深厚的小徒弟來說,一咬牙道:“你這肚子裡像是雙胎。”
華如初高高懸起的心瞬間落了下來,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可這口氣剛一放下,她便記起這裡不是上輩子,懷上雙胞胎是件值得炫耀的喜事,在南朝,懷雙胎代表著不吉。
怪不得江伯和冬菲都這種表情。
她自是不怕,活兩世的事都碰上了,這點事對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事。但是也得她的另一半也這麼認為。
他是土生土長的南朝人,是不是也覺得雙胎就是不吉?
這麼一想,華如初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了,兩手交握著,像是自己給自己力量一般,力氣大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關節泛著白。
聞佑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忙將她的雙手合握在手心,輕聲安撫道:“別怕。如初,別怕,那都是別人說起的,我們能護住自己的孩子。”
一句話給華如初注入了無限活力,華如初眼睛熠熠生輝的看向聞佑。“阿佑,你真的這麼認為?你不怕嗎?不怕孩子帶來不吉會影響到你嗎?”
聞佑笑,“我只聽說過人自作孽,什麼不吉,不過是為自己的齷齪找個理由罷了,只要我們不偏不倚的愛自己的孩子,他們有什麼理由要對生養他們的父母不吉?萬一。我只是說萬一,真有那麼一日,我們對應付不了那樣的局面嗎?”
華如初重重點頭,隨著她點頭的動作。眼淚濺得到處都是,那種放鬆讓聞佑明白了剛才如初的擔心!
他的如初從一開始就沒有起過要放棄的心思,更沒有害怕。
因為愛,所以無懼。
顧不得現在屋子裡還有他人在。聞佑將人摟進懷裡安撫,“如初。再信任我一點,再多一點。”
華如初為自己剛才的不信任而愧疚,連連說著對不起。
看他們夫妻如此,起了旁的心思的江軒嘆了口氣,終是沒有提。
現在孩子已經快六個月了,狠一狠心,不是無法解決,只是對受創過一次的三丫頭來說身體定然是要再受損一次,可是總也好過以後被人拿這事做文章。
可是這對夫妻啊,卻是連這個都不懼的。
這樣也好,他本就不信那些,這個傳承已久的陋習說不定能被這兩夫妻破了也不一定。
也為以後出生的雙胎留下一線生機。
“既然是要留下孩子,那以後三丫頭你就要儘量多吃些,你的肚子看起來不比那些只懷了一個的大,孩子小些容易生產,可要是身體太弱,卻會有夭折的可能,到時傷心的還是你。”
華如初緊張的摸著肚子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江伯。”
知道華三現在是這種情況,江軒再沒有其他心思,連對孫子的關注度都小了許多,每天照三餐的號脈,生怕有個萬一。
華如初寫了封信回去給爹孃說明情況,並且明言在哥哥成親後她希望爹孃能過來。
要是之前她不會這麼說害爹孃擔心,可現在,她心裡實在是有點慌。
要是新嫂子不高興要是這點事都要斤斤計較,娘肯定會好好調。教她的。
因為這個事,華如初老實了許多,每天儘量多吃,肚子就像吹氣般大了起來,除了胸圍漲了,其他地方倒也沒有多少贅肉,讓冬菲羨慕不已。
可身體老實了,腦子卻沒有停下來。
讓人開了個茶葉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