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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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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出現了陽光,它從輻射雲層的縫隙中透射下來,形成一道道散碎零亂的傾斜光柱。就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劍,將厚厚的雲塊刺穿,讓久被阻隔的光線能夠出現在大地表面,耀出一片能夠略微感受到暖意的區域。

城內燃燒的大火已經熄滅,填塞在貫穿城市交通主幹道上的各種障礙物被清理一空,主戰坦克與輪式裝甲車組成的攻擊小隊正以內城邊緣為中點,對整個城市進行全面搜尋。數千名全副武裝的城衛軍分散成一個個十人小隊,在街道上設立起密密麻麻的警戒哨卡。他們尾隨在戰車部隊後面,對每一幢建築進行搜尋清理,一旦發現潛藏在其中的暴民,當場格殺勿論,如果是被困居民,則會把他們帶到在城北面專門設定的臨時安置區,由專人進行身份甄別,並且發給水和食物。

零星的槍聲一直在城市上空迴盪,其中不時攙雜著尖利的慘叫。陽光變得越來越淡,厚厚的雲層在天空中慢慢移動著,把最後一絲光線野蠻吞沒,再也無法透出分毫。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映襯著灰暗的天幕,這個冬天,顯得越來越冷了。

幾輛漆面斑駁的推土機在城市街道上緩緩前行,前端巨大的剷鬥裡,堆滿了狀若小山的厚厚屍體。有男人,有女人,也有老人和孩子,他們身上粘滿乾硬凍結的血塊,手腳無力地塌落著。剷鬥劃過地面,帶起一陣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散佈在街面上的屍體被巨大的機械力量朝前緩慢推行。他們越堆越高,數量多得已經無法被剷鬥容納終於,在一處寬敞的街道交叉口,推土機在轟鳴的馬達聲中慢慢抬起傾斜的金屬鬥面,把冷硬的屍體碼成一座金字塔形狀的堆積物。

【369章 屍體

地面,殘留著幾道被鏟齒劃出的灰白槽痕,還有觸目驚心的鮮紅血跡,它們從屍山邊緣發散開來,一直延伸至遠處的街道盡頭。

在佔據絕對武力優勢的城衛軍面前,暴*者們選擇了投降。他們被黑旗士兵和武裝平民從城市裡驅趕出來,在東面臨近外城出入口的空地上團團包圍。從天空俯瞰,就好像一個形狀怪異的巨大人圈。

舜志動用了所有裝甲部隊和上千名士兵,才在包圍圈邊緣構築起臨時警戒線。粗略統計,被圍的暴*者數量已經超過兩萬。他們全部都是男性,與幾小時前相比,狂暴野蠻的氣息正從他們體內消散,馴良與溫和重新出現在他們的臉上。一雙雙眼睛裡早已看不到血腥和殘忍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指過來的烏黑槍口,讓他們感到恐懼,被血肉和暴力刺激產生的狂熱徹底冷卻。他們相互瑟縮在一起,儘量擠進人圈內部,用別人的身體遮擋自己的存在,又把惴惴不安的目光從人群縫隙中透射出來,不住地打量著站在警戒線邊緣,荷槍實彈的武裝士兵。

流民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由”的人‘。他們在荒野上流浪,一塊麵包外加一杯乾淨的水就能輕易把他們招徠。他們不挑食,只要能夠給身體提供營養,即便是糞便裡尚未完全消化乾淨的食物殘渣他們也不會放過。這一點,與能夠進入中、重度輻射區的變異暴民極其類似,卻又有著本質上為微妙區別。總而言之,在荒野上流浪的人比城市居民的適應性更強,流民其實就是介於平民與暴民之間的中和體。他們可以接受規則,並且被法律所限制轉化為平民,也隨時可能因為外部誘因轉化成野蠻、兇殘的暴民。

每一個人都帶著大大小小的包裹,這些東西是掠奪的戰利品。他們把包裹抓的很緊。生怕被人搶走。他們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殺人奪物這種事情在荒野上很常見,流民營地幾乎每天都會產生諸如此類的糾紛。如果一定要從中找出某種區別,那就是爭奪區域已經從荒野變成了齊齊卡爾這座城市。

人群外圍停放著數以百計的裝甲卡車,它們與散落在附近的幾座警戒塔相互配合在一起,形成一條不太規則的防衛線。隸屬於城衛軍計程車兵們用沙袋墊高地面,架起機槍。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單薄的警戒圈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臨時火力點。

身穿灰綠色軍制大衣的舜志站在一輛輪式裝甲車前,默默地望著被圍在百米開外的人群。呼嘯而過的風,翻卷著大衣下襬來回飄舞。刺骨的冰冷摔打著面頰,硬生生地驅散剛剛聚集起來的一點點暖意,在雜亂的鬍鬚表面凝結成淡淡的白霜。

舜志的心。冷得像一塊冰。

就在半小時前,他剛剛得知在外城一間麵包店的廢墟里,發現了自己妻子塔拉尚未完全燒盡的屍體殘骸。

她本來可以不用死。

按照羅蘭頒佈的法令:包括舜志在內,齊齊卡爾鎮上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