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朝前鼓凸的肚皮,大聲宣讀著手裡一份昂長的演講稿。
聲音鏗鏘有力,充滿令人無法抗拒的洪亮與激昂節奏。每每說到關鍵或者小節,總會不由自主挺直身體,右手高舉握拳,振臂高呼:“偉大的國家社會黨萬歲偉大的民主主義萬歲”
從電視機裡傳出震耳欲聾的呼喊,像傳染病毒一樣在觀看節目計程車兵當中迅速傳播開來。無數張嘴都在喊叫出相同字句,其中偶爾也會夾雜聽見偉大領袖的姓名。雖然人數不多,但是那種充滿狂熱與崇拜的熱情,卻令人忍不住想要為之顫抖、瑟縮。
蹲下身,從窗臺下側如幽靈般閃過。僅僅只過了兩秒鐘,已經橫跨約過營地牆角,貼近與之相鄰的另外一幢磚房。
報務室、通訊室、武器倉庫一個個使用功能各不相同的房間裡,都坐著身穿墨綠色作戰制服的軍人。有的在休息,還有些在擦拭武器或者忙於自己的私人事務。從外放氣息來看,其中有五名擁有二級強化能力的低階異能者。他們絲毫沒有察覺羅蘭的存在,如果在這種時候發動突然襲擊,猝不及防之下,所有人都會被殺。
從大腦空間發散開的思維意識,像一張無形巨網,將整個哨所徹底籠罩。按照意識能量的指引,羅蘭逐間探視每一個房間,強記所有士兵的身形外觀、容貌等資訊,即便是他們彼此之間交談的每一個字也不放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各人姓名、軍銜、擔任職務雖然瞭解程度不是很詳細,卻足以對整個哨所人員構成情況基本掌握。從中順序剔除自己不需要的成份,層層過濾。半小時後,羅蘭已經走近西南側的一幢獨立平房,摒住呼吸,默默守候在燈光無法照及的陰影深處。
屋子裡亮著燈,能夠聽見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從聲音與步伐節奏判斷,屋子裡只有一個人。這與羅蘭意識能量的探測結果完全相符,現在需要的,就是等待與機會。
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推,無聲無息朝向內部敞開。屋子裡明亮的燈光下,一個年紀約莫二十七八上下的年輕男子坐在辦公桌旁,聚精會神地看著擺在桌面上的書本。察覺到敞開的門壁從外面帶進陣陣冷風,他不太高興地皺了皺眉,從置物架上拿過一支鉛筆,夾住書頁中間外分的夾縫。推開椅子站起,隨手把門關上,重重扣上鐵閂。
這一系列動作前後不超過十秒鐘,卻已經足夠羅蘭從屋外走進屋內,悄無聲息站在壁櫥旁邊,默默凝視著重新返回桌前繼續看書的年輕人。
李俊和李城分別屬於紅色共和軍中不同的體系。身為野戰部隊正規人員的李嘉俊,對共和軍內部編制非常熟悉。按照他的說法守衛內建城市與外接村落之間的警戒部隊,屬於戰鬥力相對較弱的後備武裝。各隘口哨所駐紮小隊每三個月輪換一次,迴歸團、營級別建制後,所有士兵都會歸入正規作戰序列。
這種輪換制度與舊時代新兵輪訓極其類似即便是在培養艙中接受過戰鬥意識灌輸計程車兵,仍然需要在現實環境當中進行物質熟悉、資訊收集等等一系列複雜的過程。他們的確已經把戰鬥撕少作為本能,但剛剛走出培養艙的合成生命,僅僅只是思維意識尚未完全開啟的幼生體。他們同樣需要成長。三個月熟悉期,以巡邏、警戒、槍械保養及一整套指令、口號灌輸下完成大腦最後發育,進入成熟期。輪換警戒的意義,正在於此。
【579章】混入
屋子裡的這個年輕男子,就是“那個人”那個長的和自己一樣的人。
站在壁櫥旁邊,隔著三米多遠的距離,看著趴在桌上認真研讀的“他”,羅蘭只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慨。
空氣,就像是一面鏡子。透出“他”,照及我。
很難說清楚究竟誰是誰的影像?誰是誰的影子?誰才是真正的主體?
“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細長濃密的眉毛、筆直挺拔的鼻樑、薄而柔軟的嘴唇、閃爍出堅定目光的黑色眼睛。
“他”就是我。而我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他”。
想到這裡,羅蘭眼中猛然閃爍出冷厲猙獰的目光。她側過身,擬化過的身體瞬間變得模糊,以肉眼無法觀察到速度悄然靠近那道背朝自己的身影。就在這剎那間,聚精會神看書的年輕人,忽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他正準備抬頭,卻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從背後狠狠扣住脖頸,喉骨被重重捏碎,強行封堵住的氣管再也無法吸入氧氣,也不可能撥出淤積在肺部的大量氣體,更不可能發出呼喊求救。當握住頭顱頂端手掌猛然發力,將整個頭部以反向角度朝旁邊硬扭,發出清脆“咔嚓”聲的瞬間,停留在他瞳孔裡的最後影像,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