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呼吸一窒,漸漸的,臉頰就紅透了。
阿冬說憨是憨,可到了講情話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含糊,還不分場合,這不眼下他話音剛落,長宏就蹦不出噗嗤笑出聲,連方懷明都好笑地搖了搖頭,“看來,我也該回避迴避了。”
這爹爹做的未免也太開明瞭吧!
回到學堂時,已經過了吃飯的點,讓老媽子隨意炒了些菜,幾人就圍在圓桌旁吃了起來,席間歡聲笑語,大家都是刻意迴避了在韓府發生的事。
飯後,方懷明與長宏、曾子文在院中飲酒,白迎秋在一旁聽著,偶爾是插上一句話。
小桃則是斜靠在門邊,望著阿冬勤快地收拾餐桌。
阿冬陀螺似的收拾了桌子,又端著碗筷來到廚房清洗乾淨,隨後拿來抹布擦拭桌椅,擦得那叫一個一塵不染。
忙碌的過程中阿冬時不時要紅著臉瞥向小桃,見小桃還是目不轉睛地瞅著自己,便忙扭過頭,“你也去院子裡坐坐吧。”
“才吃過飯坐什麼呀,站站身體好嘛。”小桃不以為意,發現阿冬紅了耳根,就壞笑道,“你怎麼臉紅了?不好意思讓我瞅?”
阿冬搖搖頭,“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小桃雙手背在身後,跳到阿冬面前,自下而上的看向他,眼底滿是戲謔,“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動不動就臉紅?”
她和阿冬的位置似乎是顛倒了,平常的男女交往,都是女孩子家嬌羞,男孩子調戲的,放到他們這,阿冬太乖巧,總是讓她忍不住使壞。
原來那些人的心態是這樣的,看到喜歡的人因為自己面紅耳赤,那種成就感,簡直無法言喻。
小桃一路搖頭晃腦地跟著阿冬去了後院廚房,還在得意,就發覺自己被籠罩在一層陰影之下。
天色漸漸暗了,廚房裡點了煤油燈,火光搖曳下,照出阿冬那張稜角分明的,帶著繾綣笑意的臉。
小桃沒由來心跳亂了一拍,“你”
阿冬笑了笑,忽然附身親了小桃的臉頰一口。
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逾矩的事,雖然還是想抱她一下,親她一口的,可是看到她陡然紅了的臉,便已經滿足了。
“你的臉不也紅了?”阿冬低聲道。
小桃難得結巴,“誰、誰讓你突然襲擊!”
阿冬溫柔地抱住她,在她耳邊笑道,“還不是被你逼的。”
成天只知道取笑他臉皮薄,殊不知他也掌握了她的弱點,只要稍加利用,她可是比他還害羞的。
韓素梅雖是當街汙衊了小桃,可沒過幾日,韓鎮長親自出面,止住了謠言,讓鄉親們不要風言風語的,甚至還拜訪了顧家,願意給小桃做證婚人。
他們已然知曉真相,對小桃和方懷明便是有一百分的內疚,恨不得多做些事來贖罪。
韓老太太自那日起就虔誠地跪坐在佛堂中誦經唸佛,那不怒而威的臉彷彿瞬間蒼老起來,說不出的疲憊。
而韓光烈整個人昏昏沉沉,始終不敢相信,他和小桃竟是表兄妹。
她遭遇了那麼多,他全然不知,還曾取笑她不過是個下等丫頭。
經歷這些,小桃幾乎成了鎮子裡的名人,韓素梅沒再找她的麻煩,顧家二老也沒對她心存芥蒂,還專程到學堂來和方懷明吃了頓飯。
她和阿冬的事便是這麼定了下來,雖還沒有下聘禮,也是已成定數了。最後就看小桃自己的意願,想要什麼時候答應阿冬了。
她年紀是小,但鎮子裡在這個年歲結婚的姑娘家還是不在少數,況且阿冬也算是年少有成,嫁入顧家去,也虧待不了她。一時間,連白迎秋都來當說客,讓她快些從了阿冬,她嫁到顧家去,正好還能和她做個伴。
小桃頭頭是道地對白迎秋說,“小姐,你不知道,這男人呢,就是越得不到的,越想要。我得吊吊阿冬的胃口,免得他一把我娶進門,就不把我當一回事了。”
白迎秋哭笑不得,“阿冬怎麼能呢?他早就把你當成寶了,我都要替阿冬喊冤了。”
“我知道,可是就是忍不住想看他著急的樣子嘛。”小桃嘿嘿一笑,“你不知道,阿冬急得團團轉的樣子,可有趣了。”
“你這是,逗狗嗎?”
“小姐,你怎麼能把阿冬比喻成狗,他會哭的。”
白迎秋氣結,“分明是你嘛!”
二人說說笑笑,恰好家裡的醬油沒了,小桃便自告奮勇地出去打,左右呆在學堂都沒事,不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