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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部分

,只二哥這個禮單,還得侯爺你給拿個主意,發句話下來。”

“醉蟹?”雷瑾笑了笑,“二哥縱橫七海,這麼多年了,倒還記得以前的事啊——”

當年曾經與雷瑾一起四處浪蕩胡鬧的雷琥,也知道自家三弟那個時候的嗜好,至少有兩年時間,雷瑾是吃醉蟹吃上癮了的,當年的雷瑾可謂是無蟹不歡,嗜蟹如命,後來因為嗜好轉移到其他美食上才好了些,但也仍然喜歡吃大蟹、飲黃酒。也是,活蟹 “醉”炙,蟹黃或是青黑油亮,或是鮮紅如火,初次開壇,用筷子挑上一點,酒香撲鼻;二次開壇,未聞酒香,便已口舌生津;三次開壇,“醉”味**,其味實在不可名狀。而漬好的醉蟹,栩栩如生,宛如活蟹,揭開蟹蓋,蟹肉蟹黃入口頓覺酒香濃郁、鮮美異常。不要說雷琥、雷瑾兩兄弟愛吃這一口,其實在江南,在北方,但凡產蟹之地,嗜吃醉蟹的人都不在少數,哪怕每年因為吃醉蟹患急症而死的人頗為不少(主要是選的螃蟹被細菌汙染,而做醉蟹時處理又不到位),也擋不住人們大快朵頤的口腹之慾,就象不少人拼死吃河豚一樣。

至於雷琥將‘雕版’也列入節禮清單,則是因為他知道雷瑾最近幾年的‘怪癖’之一,就是到處蒐藏印刷雕版,至少在外人眼中就是如此了。中土的文人儒士素有收藏名家字畫、圖籍古本、金石磁器等古董文玩的雅興,出身世家的雷瑾也有收藏的癖好。說起來,平虜侯好駿馬、好猛犬、好鷂鷹、好寶劍、好美食、好美女的名聲早就名聞遐邇,但是蓄養犬馬之類算不得什麼,收藏刀劍甲冑什麼的也可視為武人習氣,看重的都是其實用功效,與收藏古董清玩實在不怎麼搭界。雷瑾以往也就是收藏一些字畫、圖籍、磁(瓷)器、漆器、玉器、銅器等文房清玩罷了,但最近幾年,他收藏的東西里邊就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比如各種各樣的‘魔合羅’玩偶、‘奇石’,又比如書坊中用過的‘雕版’、‘餖版’(套版印刷的木版水印)、‘拱花’(不著墨色的凹凸版),從兩京國子監雕版、司禮監經廠雕版、兩京部院雕版、各省的官刻雕版,到民間書坊、書院的雕版,乃至朝鮮、日本、琉球、安南、暹羅、爪哇、麻剌甲等中土藩屬國的雕版,皆在收藏之列,所費不貲,這在外人看來便著實有些‘怪癖’和‘敗家’,雖然以平虜侯如今擁有的財力完全負擔得起,但在某種程度上也印證了清流士人關於平虜侯‘荒陰怠政’的說法。當然雷家的親朋故舊們,自然都要投雷瑾之所好,幫著他留心蒐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了。雷琥這個時候使人送來七套雕版,便是知道雷瑾有這愛好,特意著人蒐購而來。

雷瑾這會聽夫人孫雨晴說起這事,想了想,便說道:“左右現在也沒事,來,去個人,把那醉蟹、雕版各拿一樣來,讓爺瞧瞧,過過眼。”

這話吩咐下去不到片刻,風風火火的侍從已經從臨時庫房取了一大壇醉蟹,十幾塊雕版呈上來。

眾女圍過來觀看,送過來的醉蟹罈子個頭不小,裝滿醉蟹份量也很沉,罈子口封得嚴嚴實實。

在場的女眷當中,會做醉蟹的其實不止一位,就是正室大婦孫雨晴也會一小手,不過就還數綠痕做醉蟹最為拿手。

自個家裡做的醉蟹,現制現吃,方法都是大同小異,一般要準備好上等的醬油、陳年燒酒或者黃酒,再炒一些花椒鹽,切些姜蔥,研磨點肉桂、茴香之類,再將準備好的蟹刮淨腳毛,洗淨晾乾,這時就可以做醉蟹了。在每隻蟹的臍下灌入三到五錢酒,疊放在洗淨擦乾的罈子裡,澆上由醬油、花椒鹽、姜蔥、肉桂、茴香和酒等攪拌而成的佐料,皮紙糊封罈子口,上面再塗一層黃泥,過上兩日即可開壇食用。

如果是大批次的作坊生產,一般在事先選好大小一致的母蟹,暫養在巨大的水底竹箱裡約十天到半個月,等螃蟹肚子裡的泥穢都排空乾淨,一切就緒,起撈螃蟹。入水撈蟹的工人要飲砷砒酒熱身禦寒,否則在秋季刺骨冷水中有凍僵的危險。蟹在刮光腳毛,擠去臍底汙物,洗淨揩乾後,將蟹裝入調配了酒、炒鹽、花椒、茴香等作料的‘醉滷’大缸,最後封口約一個月即可食用。當然各地醉蟹的做法、作料配方、手法火候也是因地制宜,差異在所難免,風味也各不相同。醉蟹在做好之後,一般都可以封缸儲存兩三個月不壞(不開壇)。

正因為醉蟹想要做得美味地道,並非易事,何況想長時間儲存不壞也比較難,還要萬里迢迢差人及時的送來河中,花在路上的運費,恐怕遠遠超過一罈子醉蟹本身的成本,如果不是隨著其他節禮一起捎帶過來,想來誰也不會把十罈子江南醉蟹單獨運送到西域,也只有海天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