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守備僉兵、奴隸步兵在戰、御、攻、守中經常使用之外,西北騎兵有時也會在野戰中使用,至少飛雷爆炸的時候,轟的一聲,非常嚇人,很有些威懾力。西北工匠曾經嘗試在手擲飛雷上移植地雷上的‘鋼輪發火’裝置,但限於條件,最後還是不成,到目前為止實戰中還是以點燃引火線投擲的方式最為可靠,所以飛雷投擲者掐準引線燃燒時間非常重要,過遲或過早出手都於己不利。軍中只有熟練掌握飛雷投擲技巧,經驗豐富的銳士,才能將飛雷的爆炸威力發揮到極致。
龍沙在飛雷上狠下過一番苦功,飛雷投擲技巧已經磨練得相當熟練,而且畢竟是出身巫門一脈的武技高手,長年鍛鍊手眼身法步,投擲飛雷更是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獨得之秘。
轉腰,甩臂,拿起一枚飛雷。
龍沙沉靜地俯視著前下方,尋找著目標,手裡‘火筒’已經做好了點火的準備。
急造戰壕的前下方是一處谷地,有兩山夾峙,合鎖著崖口,崖口往裡卻是一道寬深的山谷。
崖口不算大,有個三丈來寬的樣子,一條土路從中穿過。
大隊追兵若是從山谷中出來,就必須翻越橫攔在崖口前方的小山丘,別無他途。
龍沙等人選在崖口前方的小山丘上掘壕築壘,當道設寨,佈下鹿砦蒺藜,阻擊追兵,確有一夫當關的效果。
驀地。
龍沙注視前方,側身,點火,甩臂,轉體,手臂伸直,整個身體像弓一般繃緊,突然出手,“嗖”地一聲,‘手擲飛雷’飛向天空。
天空一個小黑點向前飛著,像小鳥一樣,飛得很高,很慢。
“轟”的一聲爆炸。
爆炸的位置正好在山崖口上方。
飛雷凌空爆炸,如雷貫頂,剛出崖口的追兵被頭上的炸雷猛烈地震撼,硝煙散盡,全都傻愣當場,不知所措。
龍沙的第二枚飛雷,這時已經出手。
飛雷向山崖口上空飛去,這一枚有點偏,也低一些,“轟”地一聲,還是凌空爆炸。
崖口的追兵全沒了,血泊硝煙之中,只剩下幾塊殘缺的肢體吊在野樹梢頭,晃來晃去。
一些野生雜樹也被炸掉了,露出光禿禿的山石。
第三個飛雷呼嘯著出手。
這枚飛雷在落地的瞬間爆炸。
山石崩落,轟然滾到山崖口的土路上,這就完全是嚇唬人了,一個人也沒傷著。
大統新曆甘霖七年。
這年開春時節,中土南藩之國‘緬邦甸’內戰正酣,兵馬攻伐,你來我往,有如輪轉。
緬地東籲王廷諸子爭嫡之局一直相持不下,鬧到最後的結果,便是他隆諸子中凡是有實力者紛紛出走緬京,割據地方對抗王廷。
不過一兩月之間,緬地便已形成諸藩分裂內戰之局,緬京再無號令地方之無上威權,情勢變化如斯之快,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戰亂的蔓延,自然令得許多緬地土**離子散流離失所,緬地有識士紳無不憂心忡忡仰天長嘆,惟有僑居緬邦各地的華商僑埠勢力,有恃無恐,仗著有西北幕府隸下雲南經略府的強大軍力撐腰,又有團練自保,卻是大模廝樣的與緬地內戰各方做著生意,大賺其錢;眼下也惟有華商僑埠的地盤,緬地內戰各方忌憚雲南經略府大軍的南下,都不敢輕易侵犯,以致不少土人難民湧入華商僑埠,但求一餐飽腹而不惜代價。
緬地從南到北,到處戰亂,但是華商僑埠直接或者間接掌握的田地上,卻是一派春耕大忙的景象,一年之計在於春,不能誤了好時光啊,人不管做什麼,總得吃飯不是?這田地卻是荒蕪不得!
李氏下莞田莊的耕牛,那是附近十里八鄉數得著的好,尤其是其中一頭皮毛黃褐色的公牛,人人稱羨。這頭牛發脾氣的時候,就瞪著大大的黑眼珠子,只挺著那雙鋒利的犄角無限地逼近你,鼻孔裡“呼哧呼哧”把地上沙土吹得到處飛揚,因此落了個渾名“死犟牛”,意思是耕牛們都是犟脾氣,尤以這頭公牛為最,寧折勿彎,不肯伏輸,大有死了也要犟一頭的牛氣。
由於犟脾氣,‘死犟牛’免不了常常挨人鞭打。田莊的牛倌但是見了,就責罵那些打牛的僱工奴僕:“有你這樣使喚牛的呀?”莊頭後來曉得了,就讓牛倌專門看顧‘死犟牛’。天熱,牛倌給它喝涼水;天涼,牛倌燒了熱水送給它喝;緬地雖說氣候炎熱,牛倌還是用乾草把牛欄墊得又軟又好;牛吃的穀草細細裁成寸半長;農閒時候,牛倌總忘不了把牛牽出來溜一陣,再拴在老牆根曬曬太陽,吃鹽水草料;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