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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這襲擊者真是莫名其妙,毫無來由!

一路思忖,雷瑾一腳踏進義子府,門房當值的門子連忙上前稟告,說是內府的張公公登門拜訪,現正在花廳坐候。

“可有名帖?”

“張公公是便裝而來,不曾帶得有名貼。”

便裝而來?

雷瑾皺皺眉,哪個張公公啊?張保?張鳳?宮裡姓張,而且有權勢有地位的高階宦官有好幾個呢!

回房換了一襲交領寬袖的玉色羅褶子,雷瑾搖搖擺擺的到花廳會客。

“奴婢司設監總理張玉,叩請殿下萬安!”

待得那宦官叩拜已畢,雷瑾這才瞧見那張玉的面容,圓圓胖胖滿富態的一張臉,笑容可掬,令人一見可親,身上便裝乃是一件細紗曳撒。

司設監掌鹵簿、儀仗、帷幕諸事,雷瑾暫時與司設監宦官也沒甚交往,這個張玉,雷瑾依稀還記得他確實是司設監的高階宦官之一,只是現下倒是想不通這張玉,便裝來訪,所為何事。

內官擅自與外臣交往,若在皇朝之初,那可是斬首重罪,但現如今,祖宗之法被敗壞一盡,多成空文,內官與外臣私下交往已經是司空見慣,即便是耿介之士也不太當一回事了。

剛剛才經受了一次莫名其妙的驚險暗襲,雷瑾提高了警惕,眼前的張玉顯然也是宦官中身懷高超武技者,不可不防。

互相客氣了幾句,雷瑾不耐煩兜圈子,直截了當的問道:“張公公此來,不知有何事見教?”

張玉呵呵笑著,說道:“奴婢天性好武,在宮中也練了幾手。聞聽得殿下在錦衣府大展身手,震懾群豪,不禁心嚮往之。奴婢早就想來拜見殿下,奈何一則奴婢身份卑微,二則也不得其便。今日得空,不曾想殿下卻入宮去了,幸好殿下回來得早,否則奴婢今日定然無緣拜見殿下了。”

話中隱隱的暗含請教切磋之意。

雷瑾是御口親封的幹殿下,本來以張玉的宦官身份,主動提出任何切磋武技的要求,都不符合帝國的尊卑制度,儘管他並未明說,亦屬非常無禮之舉,由此亦可見得宦官勢大,傲視公卿已經成為習慣,連面對幹殿下也顯得不是十分的恭敬。

一聽要切磋武技,雷瑾眼中異芒一閃,不以張玉的話為忤,也並不峻拒,很自然的和張玉交流起武學心得來。

這張玉的武學見識雖然不如雷瑾的淵博蕪雜,長處卻是其用功甚深,至精至純。雖然常年在宮中,沒有多少實戰交手的經驗,但其精妙玄奧之處,自闢一番天地,發人之所未見,讓雷瑾大開眼界。

原來武學還可以這樣著手!

雷瑾感嘆不已,這張玉在武學上的見解,便如那蚌中所孕育的一粒珍珠般,一點點的致力一處,專心不二,精純匯聚,雖然最終只得一顆,照樣可成稀世之寶,光彩照人;而自己的武學修為,卻如那蜜蜂採取百花之精,釀製蜂蜜一般,本身武學的淵博蕪雜,眼下就好比已經採得了百花之精,但如何才能用宏取精,最終濃縮成蜜,仍需要不懈努力。

雷瑾細心的揣摩,默記在心,含英咀華。

這張玉談得興起,不時的手比口述,又因為有些招式牽涉到內元真力的運作,手眼心法步的配合要領,用勁的輕重緩急,他還不斷從嘴裡吐出一串串的歌訣,並且一邊佐以他自己修習的體會心得,詳細解說;

雷瑾一邊默記這些歌訣,一邊也貢獻出自己所知道的心法與張玉共同參詳,大概除了一些絕對不可洩露的絕密心訣,也沒有多少隱瞞。

差別只在於,張玉是把他的歌訣誦唸了出來,然後才加上自己的心得詳盡解說,對於雷瑾盡窺這一門在宮廷部分宦官中間世代傳習的武技奧秘,大有好處;

雷瑾則並沒有把各派口訣一一詳說,雖然內元執行的路徑五花八門,用力換氣的脈絡各不相同,但無疑,張玉仍然可以揣摸得七七八八,再印證參詳其本身武學,對張玉的幫助更大,短期內,他的武學修為就可以更上一層樓,而雷瑾則只不過又得到一門武學而已。

兩人這一談,大有興味,不時在寬大的花廳中比畫幾下,廢寢忘食以至到了深夜四更,兩人仍然意猶未盡,但也只得收手。

雷瑾笑問:“張公公,這一門武技不知出自何門何派?精妙非同凡響啦!”

“這是宮廷中刑餘之人傳習的一門武技,據說早在故隋宮廷,宮中宦官就已經開始秘密傳習,稱為畸門武學。現在司禮監的太監中,身懷武技的人是二十四衙門中最多的!”

“哦,”雷瑾突然想起,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