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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戰亂四起,動盪不安的。

但在遼東鎮以及北直隸、山西靠近邊牆一帶,雷氏經營的官私牧場每年要為帝國軍隊提供大量優良戰馬;

戍守遼東鎮的邊軍士卒,有一大半是由募集的‘土兵’充任,而這些‘土兵’,其中一半本身就是雷氏族人,而另外一半則與雷門世家有著這樣那樣的淵源;

而遼東鎮的軍將官校,上自總督薊遼保定等處軍務、巡撫遼東地方贊理軍務、欽差遼東監軍太監、錦州行營提督、遼陽行營提督這些中央文武高官,遼東鎮將、分鎮、協鎮等常駐將領,不是與雷門世家關係親善,或者就是沾親帶故,淵源有自。

雷氏遼兵(主要由雷家官私牧場的牧工精選組成,遼兵是正式官稱,其實就是朝野通常所說的雷霆精騎的主力之一)經常與蒙古人,與女直人,與馬賊作戰,訓練軍械皆精良,因此人數相若時,戰鬥力遠遠超過遼東鎮的邊軍驍騎,具有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威名,而且也因此被天下軍馬都督府錄入軍籍。

基於這一些原因,加上雷門世家深厚的潛勢力,帝國朝廷也不得不預設雷門世家在帝國東翼屏藩遼東鎮的‘獨霸’地位。

當然,帝國中央朝廷能夠容忍雷家‘獨霸’遼東的局面,主要是因為京畿除了面臨蒙古右翼從京畿西面、北面入侵的威脅之外,還面臨蒙古小王子所轄蒙古諸部(左翼察哈爾萬戶,蒙古大汗駐帳,漢譯稱土蠻部)時常從東面、北面入侵的巨大威脅,後來還加上時叛時服的女直諸部迂迴入寇,朝廷迫切需要雷門世家的力量為帝國守住遼東大門,避免京畿形勢陷入危殆而不可收拾的局面。

但儒生主政的朝廷,在強大的外族威脅下,能容忍雷家在遼東苦寒之地的“獨霸”之局,並不代表能同樣容忍雷氏族裔再‘獨霸’陝西,佔據帝國的西翼屏藩,所以在關中、河西地區,雷氏族裔的發展一直被朝廷用多種手段限制,比如扶植其它地方豪強與雷門世家爭奪,鼓勵其它大家族將勢力伸入關中等。

而且,喬行簡估計雷門世家方面也並不願意讓朝廷猜忌,他們在河西、關中的一切經營,都以暗中的隱秘運作為主,雷氏族裔因為群龍無首,沒有夠份量的人物坐鎮西北,統攝大局,所以雷氏族裔的各個支系從表面看起來,顯得各行其是,如同一盤散沙。

類似回回馬家這樣的西北地方豪強大族,因為有了朝廷有意無意的暗中扶植,加上雷門世家有意的隱忍退讓,才能發展壯大,直至在西北與雷門世家‘分庭抗禮’,也才有了無數針對雷瑾的暗箭,也才有了皇帝在喬行簡等人的建言下,下令把雷瑾拘提到京,準備長期軟禁的舉動。

喬行簡暗忖:

只怕是連皇上也沒有想到,雷瑾到京不過數日,來自各大家族的壓力竟出乎他意料地強大。

再則四大家族各自都與皇室有一些姻戚關係,往上追溯數代的話,就見得出各家族與皇族唇齒相依的關係匪淺,只要皇帝還不是白痴,就肯定會認真考慮四大家族的反應。

皇帝既想把雷瑾軟禁在京,不讓河西、關中的雷氏族裔有機會整合為一個整體,成為帝國隱患;又不願意承受各大家族太大的壓力,所以就用封義子、賜宅、賜宮娥、賜內帑這些籠絡手段,來化解來自各大家族的壓力,同時也等於把嫉恨全部引向雷瑾,等於無形中給皇帝增加了無數想借刀殺人的告密者,雷瑾一個不慎,就可能被這些人“捅”上幾記黑刀。

當晚,喬行簡與諸位御史在驛站促膝清談,幾至達旦。

除了京師發生的新聞,也談到了陝北的暴亂。

喬行簡這一路上宿住驛站,也從邸報、塘報上知道了一些陝北變亂的訊息,但不以為意,陝北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強盜賊徒無時不有,歷代難以根治,有些強盜才正常,沒有反倒是不正常了,他也沒有想到那些原本應該已經歸還了建制的西北邊軍,此時此刻仍然有大半還在路上,加之陝西官吏空缺很多,四鎮邊軍將領又互相觀望,剿匪平亂的力量實際上有同於無。

此時的喬行簡在懵然無知的情況下,信心十足,只叫諸位御史放寬心,些少蟊賊何足道矣?

雷瑾從丹房搬出來,住進了位於西城積慶坊的敕建義子府,這裡靠近西苑,方便皇帝隨時宣召。

京師西城,多是貴族官僚的宅院和部分中央官署所在,而在京的鉅商富豪多住在東城,許多資金雄厚的店鋪和有名的錢莊,也多集中在東城,買賣興隆,交易活躍,異常繁華。

所以在京師有東富西貴的說法,即指此而言。

雷瑾已經和楊羅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