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
彼此都很清楚,現在的皇帝身邊,裡外裡都是內廷當時得令那一派的心腹親信,圍得水洩不通。 他們這一派,是內廷中被孤立被排擠的一派,想要面覲天顏,不知費盡他們多少心力和代價才能得到一個絕好的機會,然而到最後那一步,還得藉助於高福臨那一身足以自傲和得意的武技修為,才能突破重重警戒,面覲皇帝,其中的危險之大,自不待言。 之所以讓高福臨來做這個事,也是看中高福臨這個神官監掌印太監,一向為人‘隱忍低調’‘孤僻離群’,即使事情敗露,也不至於拖累派系中太多地人——他們這一派系,還能掌握權力的人不多,能夠孤注一擲的賭注更不多,損失其中任何一個人,幾乎都難以承受,也就只有高福臨是他們當中勉強最適合的人選了:武技修為出類拔萃,為人行事又孤僻、離群、低調、隱忍,以某些明面上的理由作掩護在暗中做一些事,既不容易暴露真實意圖,而且旁人也容易忽略其中一些異常徵候,不致啟人疑竇,引來相關人等的警覺。
高福臨卻沒有絲毫猶豫辭讓,竟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君危主難,咱家定當不辱使命。 ”
老太監也不廢話,一一交代了幾件具體事項,叮囑高福臨一定要拿到皇帝地密詔,這是他們密謀中重要的一環,至於將皇帝從‘西苑丹房’中‘救’出,那是下一步的事兒——現在還不能馬上將皇帝從‘丹房’中‘救’出,那會打草驚蛇;‘救’出皇帝,只能在他們即將舉事之前動手方可——所以需要得到皇帝的密詔、口諭,卻暫時不作‘救駕’之圖,誠是所圖者大也,不準備妥當、謀劃周全,他們這一群當事者怎肯冒此大險?
正說話間,一道黑影自牆外飄然落下,點塵不驚,夜色籠罩之下,森然可怖的氣勢如寒泉沁骨,橫彌六合!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皇帝親自選拔的御前隨駕軍官勇士,在展皇后垂簾聽政以來,如今已是面目全非,原來‘隨駕軍官勇士’中的老人兒幾乎被抽調差遣,換了一個遍,即便是原來忠於後黨派系的親信軍官勇士,也被展皇后差派委任去掌握控制上直親軍二十二衛、神機營、神樞營諸京營驍勇和邊軍番上宿衛的精銳營兵。 現在展皇后身邊扈從警蹕地便是因平虜侯雷瑾而來地所謂‘欽賜五百女衛’(人數早已不止五百之數),其下才是大換血之後地‘御前隨駕軍官勇士’。 再下才是帝國‘制度’中的一應大內侍衛,比如某些大內供奉、鷹揚左衛、鷹揚右衛、錦衣府,以及設在西山武學地教師爺和供奉等。 ‘御前隨駕軍官勇士’現在是後黨私人,但他們所擅長的武技心法並沒有變化,仍然是帝國宮廷西山武學一脈相承的諸多秘傳法門之一,比如這個黑影形諸於外地‘血海長驅’心法,以高福臨之能。 一眼就能看破其中端睨——雖未臻於逆返先天之境,黑影的實力。 在高手林立地‘御前隨駕軍官勇士’中也不多見,足夠強橫了。
此時此地,一個擅長‘御前隨駕軍官勇士’不傳武技的黑影,忽然現身於他們的秘會地點,就是高福臨亦不禁驚訝一聲:“咦?”
老太監揮了揮手,開口解釋道:“這位是我們自己人,丹房隨駕軍官勇士的現任上直領班之一。 今兒晚輪值宿衛,老高你隨他去,有他從旁掩護,你此去可得許多便宜,省去若干麻煩。 有道是‘君失其密,則亡其國。 臣失其密,則亡其身。 ’,以前一直不告訴你這個。 勿要責怪啊。 ”
高福臨默不作聲,老太監便一揮手問那黑影道:“裡面如何了?”
那人拱手說道:“一切就緒。 ”
然後便以刻板而毫無特色的聲音,一宗一宗地說了各種準備情形和應變事項。
高福臨默然聽著,記在心裡,對著老太監拱了拱手,“這就走了。 ”
老太監欲言又止。 看著高福臨的身影鬼魅一般消失在庭院中。
也許是因為內應和準備充分的關係,高福臨進入‘西苑丹房’中樞地帶地過程,幾乎沒有什麼障礙。
西苑丹房佔地廣大,真正的中樞地帶前後經過數代帝王的整修,花園、門廊、亭臺、小橋、水榭、樓閣、假山、香徑、樹蔭,屋裡有房,房內有室,室中有廳,廳裡有軒,勾連繁複、曲折幽深。 比迷宮還迷宮。
若不是高福臨對西苑丹房並不陌生。 又有內應提示和掩護,想要深入‘丹房’中樞之地。 那是不可想象的。 加上展皇后近期正好微服出城,巡視京營驍勇和邊軍精銳的營兵,帶走了大量親信心腹,因為這,才給了高福臨等人以可乘之機。
‘丹房’中樞腹地,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