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寶鈔’已經應用的所有防偽手段,西北的‘鈔’、‘票’上面,還使用了‘密押’、‘花押’等防偽手段,也是費了許多心血。
西北現行地‘銀鈔’和‘會票’,在防偽手段上可謂是費盡心思,不計成本,且每隔三年就要以新‘鈔’、‘票’更替舊‘鈔’、‘票’。 並在刑律上對各種偽造假冒鈔、票之行規定了嚴厲的懲罰條例,盡一切可能以防止‘鈔’、‘票’被人偽造假冒。
而在最關鍵的‘鈔本’(發鈔準備金)上,‘銀錢總署’的管制也不含糊,雖然生絲、綢緞、桐油、銅錠等市值穩定的貨物,也可以充當發行‘鈔’、‘票’的‘鈔本’,但是在‘銀錢總署’的管制條例中。 這些‘鈔本代用品’有著比例和時間上的嚴格限制,只有金、銀才是無可替代地通貨‘鈔本’。 市面上流通的‘鈔’、‘票’必須與庫存的金、銀以及各種‘鈔本代用品’保持穩定的比例關係。
由於西北各地,到處都設有半官方的‘鈔票兌現鑑定處’,不但可以代人鑑定各種流通‘銀鈔’、‘會票’的真假,倒換各種汙損缺角、老舊折邊、蟲蛀鼠咬、水浸火燒、‘昏爛’‘磨損’地‘銀鈔’、‘會票’,也可以做著收進各種‘鈔’、‘票’,並對外兌現‘夔龍金幣’、‘蟠龍銀圓’以及銅圓等鑄造錢幣的營生,一般來說,這種鑑定和倒換、兌現的手續費用也很低廉,人們平常使用‘鈔’、‘票’都還算是比較方便的。 因此在西北地面。 習慣於使用銀鈔、會票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當然,與官府發鈔有關這些東西。 對於標行中這些人,太過於深邃複雜,謝中原們其實只需要知道西北幕府和各大錢莊發行的‘鈔’、‘票’,是同樣可以當作真金白銀使用的通貨就行了,畢竟吃豬肉的人,實在沒必要知道怎麼養豬和殺豬。
對於標行中人來說,出去花天酒地的時候,懷裡揣帶著一袋子沉重的金幣、銀圓絕對是種可怕負擔,而既輕又薄地‘銀鈔’或者‘銀會票’,無疑給他們一種新奇而暢快地感受——喜歡聽到金幣、銀圓在錢袋、荷包裡叮噹作響的人,則是例外。
標客們認認真真聽著帳房先生講解著新‘鈔’新‘票’地鑑別要點,然後各人簽押或者按手模領取錢鈔,再之後便是呼朋呼友,各尋快活去處。
這時候已是逼近年關,新春元旦馬上就要到了,剛剛走標回來的標客們也還有不少年貨要買,不少積欠的舊債該清的也要清理掉,也該是趁著剛發下不少錢鈔,各自趕緊著落實為好,辭舊迎新過大年嘛,因此上標客們是一個比一個閃得快,轉眼就已人去院空,甩下一院子的冷清。
謝中原揣了剛領到的錢鈔,也是抬腳便走,獨自一人出了標行的大門。
他老爹謝仲的事情,謝中原已經想了很久,也從各色人等那裡打聽了很多事情。 這次回長安的路上,曾在路上與他結伴同行了數程地王姓商人。 曾經在某些事情上指點了一些門路予他。 現在他決定聽從那位王姓商人的指點,去長安城內的‘訟師行會’,找一位城內相當有名的常姓訟師想想辦法。 他老爹謝仲的事情不解決,終究是他的一塊心病,已經在謝中原的心裡揣了好幾年了,再不解決,日後這日子沒法過了。
謝中原在‘訟師行會’頗是費了一番周折和口舌。 輾輾轉轉地打聽、折騰,前後花了三塊叮噹響的銀圓。 總算是找到了靠近安定城門地長安西大街。
在西大街北面的‘長樂宮’‘秦皇賭場’——聽‘訟師行會’的人說,他要找的常訟師今兒就在這個賭場裡玩牌耍子。
‘訟師’常平,在沒事的時候,喜歡上賭場賭幾把骨牌,玩幾圈馬吊以作消遣。 作為臨潼常氏的近支血胤,長安府‘儒學’增廣生員,只要不是賭得很大。 以常平現時的身家資財,倒也不怕輸錢。
常平今天地手氣並不算好,因此早早就收手不玩了,與熟人應酬寒暄了一下,他本打算就此打道回府,卻是恰好賭場的門子過來代人通稟,遞上了一張大紅灑金的貼子,卻是請他移步‘朱雀宮’大酒樓一敘的拜貼。 落款寫的是‘常盛標行’標師謝中原。 門子又特意告訴常平,謝‘標師’正在賭場門廳恭候著——這門子無疑是在‘謝標師’手裡得了些甜頭,所以才如此這般的殷勤落力。
若是旁人來請,常平倒也未必肯予理會,說不得就一口回絕了。 不過‘常盛標行’是臨潼常氏的產業,而‘標師’在標行中也算是小有地位之人。 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既是同為常氏一脈,這點面子常平總歸要給的;而最重要地是,常平知道標師們往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