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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部分

賞金會館縱然骨子裡是西北幕府的外圍眼線諜探社團,但終究是開門做生意地正式商號。 無名男人主管著雷瑾直轄地各個軍府秘諜小隊的秘密外派,他自己手上雖然也有一套精幹地線人網,訊息相當靈通,但是賞金會館的動向,他也不好太過注意,不知道一些機密也是正常的。 不過,以魔道六宗與雷瑾的仇怨糾結,理應冰炭不同爐,難以相容才對,現在居然還有攜手合作之時,不能不說雷瑾在這個事情上很有想象力,而魔道六宗也不是那等頑固不化,只認死理的人在當家主事。 這便讓一直隱身於幕後鮮為人知的秘諜頭子也要在雷瑾面前‘適當’驚訝一下了。

“這是交易罷了。 與雙方的仇恨無關。 ”雷瑾對此事輕描淡寫,順手取過一個打著絕密戳記的招文袋,遞了過去:“對天狼一脈的後續行動,下面的謀士已經擬好了一個‘偷樑換柱’的方案,你看看有什麼問題。 如果沒什麼問題,這個事情就交給你安排了。 ”

無名男子低頭開啟招文袋,仔細的看起一疊卷宗來。

良久。

“此事尚屬可行。 但——務須幹才長期主持其事方可。 ”無名男子抬頭說道,“我方已經透過種種手段,得到了‘天狼一脈’、‘獅王谷’的若干修行法門,若我方甄選的精銳掩飾得法,在嶺北韃靼人面前,冒充天狼一脈的薩滿和武士,又或者獅王谷的聖者,相信可以魚目混珠,以假亂真,達到偷樑換柱、移花接木之效。

那些漠南、嶺北諸部韃靼人被我方這麼一攪亂,哪能再辨真假?即使察覺有問題,也肯定無所適從,他們到時還敢不敢把自家的子孫託付給自稱是‘天狼薩滿’、‘天狼武士’的同胞呢?呵呵。

年深日久,我們扶植的天狼薩滿、天狼武士若能在漠南、嶺北長年活動,便是假的也是真的了,這就是所謂的真亦假來假亦真了。

我看,對嶺北‘天狼一脈’、‘獅王谷’犁庭掃穴之後,此法或可截斷‘天狼一脈’、‘獅王谷’餘孽休養生息的源頭,從根基上扼殺天狼、獅王餘孽復興的可能,誠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他們的人,即便能夠逃脫我方的搜捕,對韃靼人的影響力還能比得上以前麼?

唯一的問題是,這等事情,絕非一代人可以收效。 也許需要兩代、三代人,乃至五代以上堅持不懈才能見效。 ”

“這本就是一著閒棋,成固可喜,敗亦無妨。 常言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儘管安排人去做就是。 ”雷瑾笑著,伸手作勢道,“只是,這第一,一切的相關事宜,要切實守密;第二,每隔數年,須要回顧檢點、督促成效,不能把閒棋給忘了。 ”

“是極。 ”無名男子同意雷瑾的意見,“從秘檔上看,那血狼死士的‘天狼嘯月’倒是頗有些獨到之處,用之於江湖仇殺未免可惜。 若是用於軍陣之中,以之衝鋒陷陣,或有奇效。 ”

“類似的功法,並非沒有。 但是,‘天狼一脈’這個‘天狼嘯月’確實有它的獨到之處。 能夠弄到手,當然好。 只是,也不必執著就是了。 你看著辦吧。 ”

雷瑾微微一笑,說道。

第六章 小人物(下)

驚雷。

雪落。

雪花六出,鮮血四濺。

天狼武士的亂髮與雪粒、血汙粘連在面頰之上,狼狽無比,搖搖欲倒。

陰雷倏動,叱喝驚心,屍橫遍地,血流汙地,四周都是悽慘的死亡,浩劫降臨般的景象。

彎刀已殘,衣袍破碎,銅製護心鏡還在天狼武士的胸前,但已經碎裂。

標槍如雷,箭矢如雨,慘叫、怒吼猶在耳邊,苟延殘喘的天狼武士卻已無能為力,他自知眼下已是迴光返照命不久矣,凌厲而不甘的眼神中燃著烈火,那火是鐵與血的迸濺,然而此時頑鐵已裂,縱是烈火也終將黯淡。

他平生喜歡赤腳踩在秋草落葉上的感覺,柔軟的草,窸窣的聲,內心無比寧靜淡然

他平生喜歡呼吸著青草葉與牛羊糞便混合在一起的氣息,那氣息中穿梭著悠遠的牧歌,清亮的鳥啼,肆意的馬蹄聲,牛羊的叫聲,牧羊犬的吠聲,宛如沁在心頭的甘露

黑暗吞沒了所有過往的回憶

掙扎欲起,曾經強悍兇猛的天狼武士終於一頭栽倒在滿是血汙的雪地裡。

駝鈴叮噹。

雪花輕揚,寒風刺骨,一支駝隊在風雪中逶迤遠去,消失在雪原的盡頭。

陰沉的天穹下,淒厲的狼嗥漸行漸近。 滿地地血腥味道,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