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已經到了武威的事,雷瑾表示已經知道,並指示待伯顏先生一行抵達長安再與之會晤密談,至於一應迎賓、食宿安排通由禮曹、典禮署專人負責,內務安全署負責部署警衛。
雷瑾忽然想起一事,便說道:“少年營遴選優異隨軍歷練觀摩的事兒,進行得如何了?”
綠痕回稟道:“軍府已經安排進行了幾輪淘汰,競爭很是殘酷。前些日因為應付蝗災,最後兩輪淘汰暫時還沒有進行。”
“安排一下,通知儘速進行,到時本侯要親自去看。告訴他們,奪佔錦標者有賞。”雷瑾說道,“還有事麼?若沒有的話,就這樣了。”
紫綃想了想,秀眉微揚,說道:“昨日剛剛得到江南獨孤堂六天前飛鴿傳書發出的諜報,帝國五大錢莊當家的大掌櫃、總管事等將要在揚州約期聚會,他們將秘密聚集於揚州某處密商,據說要商榷什麼重要事項。從各種跡象和線報綜合來看,推算日期,估計應該就是從今天起算的三五日間,至遲不會超過十天以外。但目前還不知道他們具體的秘會時間和地點,秘會原因和目的也無從知曉。他們更詳細的動向,還需要彙集更多線報才能進行綜合分析,加以推斷。”
“五大錢莊?”雷瑾皺起眉頭,“他們要商榷什麼事呢?”
帝國五大錢莊,家家都是雷瑾的大債主,雷瑾在每一家錢莊都有鉅額的銀錢借貸項,這是他以自己名下私人產業和西北幕府應收糧賦稅課等作保,以西北幕府的名義先後向各大錢莊秘密借貸的多筆銀錢款項,到期應歸還的各筆銀錢本息,合計起來那是相當驚人的數字。
幸好西北幕府在長史府的運籌下,訖今為止尚能在期限內還清每筆到期本息,信譽不錯,目前尚未到期的銀錢還款債項雖然還在西北幕府勉力可以承受的範圍,但給予雷瑾和西北幕府的壓力,無疑仍是非常巨大的,以至一提起五大錢莊,雷瑾就難免皺眉。一文錢尚且難死英雄漢,何況是這麼大筆的銀錢?想不皺眉都難也。
沉思片刻,雷瑾道:“命令獨孤堂增派人手,密切監視包括五大錢莊在內的江南各錢莊銀號,注意他們的動向,尤其錢莊銀號的當家主事人與外人的聯絡、會面,要詳盡記錄,隨時上報,最好能摸清五大錢莊他們密商的目的。可以運用一下錦衣、影子、雷霆、畫眉等處的關係線報,打探一下他們的虛實,以資佐證參酌。朱先生、粉夫人、樓夫子如果得空,也請他們幾個人用點手段打聽打聽。另外秘諜總部如有可能,應向江南地面調派秘密獵殺隊,適當加強獨孤堂偵伺和應變的手段。”
紫綃點點頭,“是,卑職完全明白。”
紫綃她當然明白雷瑾礙於孫雨晴在場,不便明指,所以特地用隱語暗示於她。紫綃跟隨侍侯雷瑾多年,一聽即明雷瑾的意思:可以動用關係,從其他的線報來源交換分享一些諜報;必要時,不惜動用‘朱粉樓’的諜報力量。
因為各種複雜原因,除了己方獲取的諜報,雷瑾方面還可以透過關係交換或者分享到一些線報。‘錦衣、影子、雷霆、畫眉’等聽起來象是什麼人的綽號,其實暗指皇家秘諜之一的‘錦衣府’、以及雷門世家的‘雷影’、‘雷霆秘諜’和顧氏家族的‘畫眉’等秘諜,雷瑾方面可以從他們那裡得到一些線報。而所謂的‘朱先生’、‘粉夫人’、‘樓夫子’根本就不存在,‘朱先生、粉夫人、樓夫子’其實就是指‘朱粉樓’,這是西北幕府中比秘諜部還要秘密的秘諜,知道有‘朱粉樓’存在的人就已經極少,而知道‘朱粉樓’內幕詳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朱粉樓’是秘密中的秘密,是雷瑾麾下最不為人所知的秘諜組織之一,在秘密性上能超越‘朱粉樓’的,只有雷瑾自己直接掌握的一些個軍府秘諜小隊。
坐在一旁的孫雨晴卻聽得懵懵懂懂稀裡糊塗。先前雷瑾指示巡視漢中四川機宜,說什麼‘四川不要大事張揚,關中不妨渲染造勢’,她就不甚明白,不就是巡視麼?四川幹嘛要不聲不響?關中幹嘛要大張旗鼓?這樣安排到底有什麼玄機?
雖然是不甚明白,但孫雨晴到底還是強忍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好奇心,偏不問那可惡的傢伙。
直到雷瑾、紫綃兩人,在那裡鄭重其事地商量怎麼監視探聽五大錢莊的當家主事人在揚州密會的原因和目的。孫雨晴再也忍不住了,心想:左右就是些滿身銅臭的錢莊商人,值得你堂堂的一等侯爺如此這般煞費苦心地監視他們的動向,打探他們的秘密嗎?
熬不過好奇心膨脹,孫雨晴問道:“五大錢莊有什麼呀,就值得你們這麼的關切嗎?”
雷瑾、紫綃聞言相視微笑,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