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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部分

“哼,希望她能趕得及。否則剩下的尾數,她就別想拿到手。這些江湖人物——”張玉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總是不如我們自己的人。這個程沂,如果撤走時他還沒有敗露,暫時先不要動他,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有用他之處。這寺裡,某家是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還有什麼隱秘的地方可以藏身?”

最後這句,張玉問的是那住持和尚空相。

空相和尚笑道:“呵呵,公公勿須擔心,卑職在成都府伏藏多年,藏身落腳之處盡有。不過,卑職以為,田道嫂孃家的一門遠親,原是蜀王府的莊頭,現在也管著一處大戶田莊,公公不如扮作田道嫂孃家的遠房親戚,先去他那莊子上暫住兩日,只當是走親戚好了,絕沒有人會懷疑,且還不用寄籍。有這兩日,卑職再替公公覓一穩妥落腳的秘處也綽綽有餘了;

若是不然,卑職在成都羊馬城外還開有一家酒坊,釀造酒、醋出售,如今正逢搶收搶種農忙之時,卑職只需打發酒坊的僱傭夥計回鄉去幫忙,剩下看作坊的三個‘徒弟’全都是卑職的屬下。公公就在卑職的酒坊裡落腳也穩當。”

張玉也尖著嗓子笑道:“在你的酒坊裡落腳?都是你鷹揚右衛的潛伏暗樁,不妥,不妥。某家還是先到田莊上暫住兩日再作打算,只是就怕田道嫂到時不甚樂意。”

“她敢?”一直沒怎麼做聲的香火道人眼睛一瞪,大聲嚷嚷:“貧道不信還管不了她了?”

原來,這年頭儒、釋、道三教合一的風氣瀰漫天下,世俗逐利之心盛行,佛、道兩門之中也不能免俗,不能守清規戒律的出家人多了去了,就是戒律會也無法全部加以禁止懲戒,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如這寺院中和尚、道士混在一起,就實在不算什麼。而寺院中的和尚汲汲於營生牟利,譬如釀造酒醋醬油售賣於市集者,帝國之內雖不敢說比比皆是,卻也並非鮮見,這位實為皇家密探的空相和尚,他敢於開酒坊而不怕引人注意,正是因為和尚、道士營商牟利,世人已是見多而不怪了;至於和尚、道士娶妻生子甚至參與造反逆謀,都也不少,沒甚稀奇,譬如和尚、道士之妻,民間早就俗稱為“梵嫂”、‘道嫂’,可見絕非什麼稀罕之事。

這香火道士俗家姓田,娶妻張氏,雖然其道士身分實是假借掩飾沒錯,但其道錄度牒可是成都府道紀司十幾年前發給,如假包換的真憑證,張玉和住持和尚稱呼其妻為‘道嫂’,卻是從俗而已。

張玉和住持和尚聽田道士這麼一嚷,都不由哈哈大笑,顯然不是很相信田道士的發狠賭咒。

2007-2-2

注:古時官吏政績以催科為務,現代官員則是以GDP政績為上,古今政績觀如出一轍。

第四章(二)張網以待 誰為黃雀

田道士搖搖頭,也知道自家過往的事例無法令人相信。

他的堂客張氏潑辣悍野雖然夠不上河東獅的水準,也是夠他這皇家潛伏密探大為頭疼的,別人只見過道嫂轄制道長的時候,哪曾見過道長管得住道嫂的事情呢?這也就難怪這內廷的張玉公公和鷹揚右衛的同袍空相和尚,都不甚相信他的發狠賭咒了。

“好吧,”空相和尚笑道,“田道長還是先與道嫂商量商量,這事聲張起來就不好辦了。銀子錢什麼的不須擔心,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道嫂欣然同意,不事聲張的就把這事兒給辦了。”

“對極。”張玉也笑道,“慷他人之慨,你們用不著替某家省錢。反正也是東林黨人的銀子,不花白不花。只此一回,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哪個店了。”

“東林黨這次不但與我們聯手,還另外敦請了不下數撥人馬入川。他們真的跟平虜侯有那麼大的仇嗎?屢次三番,糾纏不放。”空相和尚若有所思。

“呵呵,雖然都想平虜侯完蛋,但他們的想平虜死和我們的想平虜死,緣由截然不同。眼下不過是恰好走到一條道上,為著搏擊權要,對付共同的政敵,兩下里利害相同,暫且聯盟攜手,你好我好大家好罷了。上一次沒有完結,這一次只是延續而已,東林黨二百萬兩銀子的賞金懸紅,任誰都會眼饞,當然不會僅有我們一方!”

張玉想起上次的蓄意暗算沒有大獲成功,以至只拿到東林黨一半的定金五十萬,尾數全然沒有著落,就有些悻悻然,這次東林黨多請幾路人馬亦在情理之中。

空相和尚、田道士這兩個鷹揚右衛的緝事校尉雖與張玉素有私交,這次也不過是衝著白花花的銀子面上答應張玉幫忙而已。

他們兩個自是知道京師宮廷之中,司設監掌印太監吳亮歸屬的這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