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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部分

一方猛烈衝擊,一方拼死抵抗。

遊牧部族要想在危機四伏地蒲犁高原生存,決非等閒,他們從狼群、猛獸、馬賊、盜匪叢中,乃至部族仇殺中練出了強悍無比的體魄,殺人如麻的刀法,得心應手的箭法,甚至是擲石之法,也是百發百中。

對於來犯之敵,部族中無論男女老少。 毫不畏怯退縮。 都是兇悍的喝罵喊叫著,悍勇揮刀。 如旋風一般向前進擊,不肯後退,刀法凌厲,擲石如雨,箭如蝗起。

不過雷琰這些手下也不是等閒之輩,要麼是一直跟隨雷琰在蒲犁高原上東砍西殺的隨從伴當,一路征戰,已是百戰之身,人人手上都不下數條人命;要麼也是從一些部族中招募的勇悍之輩,個個都是見了血的野狼,至於新近掠來地精壯奴隸不經一番教訓磨合,是不可能驅之以戰的。

互相砍殺。

殺伐格鬥的技能,雙方都已爐火純青,白刃格殺極為血腥殘酷。

遊牧部族雖然強悍,但是面對以嚴整戰陣進攻的來犯之敵,終是不敵,營地的反擊漸漸潰散,敗勢已成。

一鼓作氣,再三而竭,終於有人忍不住一聲狂叫,迅速崩潰,丟刀逃去,慌不擇路,再無鬥志。

有一便會有二,部族的抵抗漸漸便散亂潰敗,象是被驅趕地羊群。

吼叫聲在山谷間迴盪。

雷琰站在山嶺上俯視,戰場一覽無餘。

崎嶇的山道上,駱駝、羊群、奴隸,都將成為他的俘獲。 也許,他能夠將那些婦孺作為人質,迫使部族那些勇悍無謀的傢伙為他賣命,在南方的平原上開疆拓土,成就一番功業。

帳篷內外,傷兵痛苦呻吟。

一些神志不清的傷兵無意識的哀號,令得巡查軍營的主帥郭若弼(字‘世輔’)、副帥馬啟智(字‘慧之’)心情沉重,不發一言。

過了好一會兒,郭若弼微微一聲嘆息,招呼馬啟智一聲,帶著幾名隨身親衛,舉步向傷兵營地中央大帳行去,那裡是傷兵營地的主管衙門‘醫事司’大醫官、醫獸官以及惠軍藥局、醫學(注:軍醫學校)的辦公之所。

平虜軍西征大軍在葉爾羌地界地戰事並不激烈,畢竟西北幕府發兵西征葉爾羌,是籌備多年,預謀已久地大事,準備充分,故而兵鋒直入,勢如破竹,所向披靡,雖有殺伐戰鬥,不過是幾戰而定,隨後都是追殲殘敵,圍剿頑固而已,較大的戰事並不多,然而即便是這樣,戰死者不計,傷患也是不少,隨軍地醫士、醫生不敷足用。

如此情勢,若遭遇大敵或形勢丕變,軍中醫士必定更加捉襟見肘,傷兵勢必不能得到及時救治,西征大軍的戰鬥力是要削弱不少的,對軍心士氣也大是不利,這是讓郭、馬二位將領憂心不已的事情,雖然從內地後續派遣地醫師、醫士、醫生將會陸續抵達葉爾羌各處。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眼前的局面怎麼熬過去?這是個大問題。

而且就算是內地派遣的醫師、醫士等醫官全員到位,可堪一用的‘醫師’、‘醫士’加上‘醫生’比現在的醫官員額多上十倍,以葉爾羌地域之廣大,能夠分派給軍隊的醫官仍然難免杯水車薪之憂,身為西征大軍主帥怎能不及早為計?

平虜軍的火銃火炮,自然都是極具殺傷力地。 葉爾羌前王室的殘餘勢力為了與平虜軍對抗,什麼瀝青火罐子、火油罐子、毒火煙彈悉數上陣。 兩軍對壘,禮尚往來,打死、砍死、射死、燒死地,除了敵人,也有眾多的自己人,眼睜睜看著同伴被燒成火人焦炭而束手無策的例子多的很。 士兵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能救的儘量救下來。 實在救不了的袍澤兄弟,也就只能狠下心腸幫其了結痛苦,落得痛快。

士兵們地戰傷,最多的是燒傷,是痛起來要命而且醫治繁難的傷病,至於刀傷箭創之類,卻是常見。 只是這人身血肉之軀,終究不是鐵打銅鑄。 誰也沒個鐵石心肝,跌打損傷流血瘡腫自是疼痛難免,而驚悸恍惚如同瘋顛計程車卒也不少見,除了指望‘定心丸’鎮靜安神,能收到一定效果之外,訓狗、溜馬、賭賽、歌舞、聽書等等。 都能舒緩一下士卒的情緒,蓄養士氣,以待沙場再戰。

這其中,主將長官的巡視看望慰問,也能收到不錯的效果,郭若弼的行伍宿將,打老了仗地,當然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輕忽大意,士氣可鼓不可洩嘛。

看望慰問傷兵,是收買人心沒錯。 但激勵軍心蓄養士氣之效。 卻是古今如一,從來如是。 士兵們流血賣命。 也分值當不值當不是?苦戰惡戰下來,主將長官不能沒有一點表示,不說犒勞封賞,起碼是要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