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激化了。 江南大地幽幽的滲透著一絲絲的血腥氣味。
翻越叢山,進入西江。 ‘烏鴉’已經感覺到體力的巨大消耗,需要停下來補充大量肉食,才能彌補他在逃亡途中地損耗。
作為‘夜航船’二十八宿這一分支的倖存者之一,他必須不停的逃亡,至少在甩掉銜尾追擊的蕩寇盟打狗隊之前,不可能停下腳步。
由於內奸的存在,‘夜航船’‘二十八宿’分支最近遭到了沉重的打擊,被江南二十多個大小江湖門派和幾十個家族聯合起來的‘蕩寇盟’來了個犁穴掃庭,作為首領人物的二十八宿死傷累累,幾乎連根拔起。 烏鴉只知道,除了他以外,應該還有幾個星宿機警的逃出了蕩寇盟的羅網,但具體是誰就非他所知了。
誰讓夜航船做了白衣軍這樁叛逆地買賣?富貴險中求,遭難莫怨人,烏鴉現在只想著從蕩寇盟地手心裡逃出去。
不知道蕩寇盟從哪裡得來的訊息,指夜航船與隱跡匿蹤不出好幾年地青銅王有牽扯,是青銅王門下的走狗之一,因此他們的追擊隊伍號稱‘打狗隊’,戮力的打擊一切與白衣軍有關的諜探、眼線,尤其是青銅王的走狗,在打狗隊的追殺名單上是列入最優先打擊的目標之一。
烏鴉幼時家貧,沒吃著什麼好東西,平生唯一的癖好,就是想著法子吃,變著法子吃。 這一路逃亡,從福建橫穿數百里山林,雖然屢屢被打狗隊追及,烏鴉仍然改不了從小貪吃的毛病,逃亡路上,幾次都是因吃壞事,被打狗隊追上來。 若非,烏鴉的逃亡手段相當高明,早就死在打狗隊的刀劍之下了,然而烏鴉仍然是不改其貪吃本性。
這一路上,舉凡魚、蝦、黃鱔、蝤蠐、兔子等等,烏鴉那是逮上什麼就是一頓燒烤猛吞,似乎吃飽喝足,遠比生命重要,再說烏鴉的手藝還真不錯,一般的廚師在這上面怎麼也比不過烏鴉二三十年烤東西吃的豐富經驗,什麼生熟葷素,都可以一烤了之。 如果時間充裕,他大概會用竹釺穿了燒烤物,架在火上烤,一邊烤一邊轉動,他手上還要拿著刷子,蘸上醬、醋、鹽、五香粉、白酒等調料,邊烤邊刷,務求將食物烤透,將佐料的味道烤進食物內層,這才罷休。
烏鴉在這次逃亡途中,混不顧食物的香味引來某些猛獸。 更不怕引來追殺他地打狗隊中人,總是想盡辦法利用逃亡間隙烤東西吃,全然沒有被追殺者悽惶不安的自覺,這種種情形將銜尾追擊的打狗隊氣得半死,因此對他的追殺也特別激烈,誰見過這麼悠閒的逃亡者?那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嘛?想不讓追殺者們生氣都難啊。
其實除死無大難,烏鴉早就豁了出去。 就算死,他也得是個飽死鬼。 何況他的吸引牽制,能夠令夜航船其他地兄弟多一分生的希望,也算對得起夜航船長久以來對他地提攜和關照。
在確認蕩寇盟打狗隊一天半天之內難以追上來,足夠他弄吃弄喝小睡一覺了,想到這裡,烏鴉忽覺饞焰難耐,應該去打些野味了。
山谷中。 猶存餘燼的火堆旁,圍著一堆穿著各異,手提刀劍弓弩標槍藤牌的武士,其中還有幾個出家人、儒生、商賈模樣的人,也都攜帶著各色兵刃,男男女女不下二十人,他們唯一相同的便是都在腳上套了皮札翁,綁腿。 這是利於在山林地帶行走的利落裝扮,是個頂奇怪的隊伍。
現在這些人都聚集在一起,看情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一般來說,不善飛地禽鳥,肉質較為粗糙。 烏鴉的經驗,對待此種禽鳥。 用泥包燒烤的辦法最佳,而以其他的法子做,怎麼做都是浪費鳥。
烏鴉也不願意在積雪的山林中大肆捕獵,那會耗費他太多時間,得不償失。 吃完了他還想美美地睡上一覺呢,否則消耗的體力得不到恢復,對他的逃亡是絕對不利的。
烏鴉馬馬虎虎打下一堆雪地覓食地禽鳥,以麻雀、鵪鶉居多,還有幾隻在叢林中的小山雉,這在江南的冬天。 也都算是不太壞的收穫了。
烏鴉小心的將順便帶回來的帶膠質地泥塊揉和成團。 順便把路上搶來的五香粉、醬、鹽、料酒也都和在泥裡,然後用泥把麻雀等禽鳥一個個地包起來。 包成一個雀形泥團,然後點燃松枝燒烤。
燻烤肉食,松枝是上品,松枝燒起來會散發松油,那油布在泥團外,使泥團內的香味不致外溢,等到泥團被燒硬,像磚塊一樣,也就可以了。
待到溫度降至合適,烏鴉迫不及待地將泥團敲開,裡面的麻雀,它們的毛全部被泥巴給沾掉了,泥殼內的麻雀,通身光亮,油脂外溢,且皮也有一點焦香,而和在泥中的各色調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