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紅兒手持木棍的棍頭上端,血漬宛然。 她這次出手殺人,並未拔出她慣用的緬刀。 而是順路抄起一根不知作何用途的木棍在手。
以棍作槍。 夾槍兼棒,封喉見血。 追魂奪命,這是兼採孫家陰手棍、六合大槍、少林棍、楊家正宗梨花等槍棍技法之長的實戰著數。
柳依依究竟是行家,一眼就已看出馬紅兒殺敵於頃刻的技法,實是護衛親軍所精粹凝練地戰陣殺著,並非她皋蘭派的武技心法。
她素知馬紅兒謹慎,輕易不用皋蘭派所傳的‘劈殺十二勢’血戰刀法的。 倒不是馬紅兒所習‘劈殺十二勢’就比護衛親軍裡那十幾下戰陣殺著高明。 西北武技也多是從屍山血海中磨礪出來的沙場格殺絕技,沒有多餘的花哨,也不繁雜,克敵致勝不過是簡單實用的七八著,最多十來著。 馬紅兒輕易不用劈殺十二勢,懷的是出其不意地心思,若是碰上什麼高明而又不知她底細的對手,拾掇不下之時,突然出其不意的改用劈殺十二勢,定能殺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與馬紅兒對峙的三人,都是道士裝束,但手中的殺人傢伙卻非慈眉善目,雪亮鋒利的一口雙手長刀,兩條鴨卵般粗地山藤杖前端鑲嵌著鋼尖子,如同兩杆無纓短槍,都是要人老命的兇器。
這三個人氣度沉凝,守勢嚴密,隱蘊反擊之勢,難怪馬紅兒瞬間斃殺一人之後,這刻卻不敢躁進。
柳依依望了望更遠處的盧端和淳于小麗,這時也背對背與敵對峙,在她倆身前身後,還有六個人,兵刃閃著陰冷的幽芒,寒人心膽,這六個人無疑是來敵中最精銳最強橫者。
在對峙的兩方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四處散佈,多半殘肢缺首,血腥味在夜空漾散,帶著股鐵鏽的腥味,令人們感受著死亡陰影的猙獰,森森寒意沁骨,仿若夢魘。
柳依依眼也不眨,她曾經參與過彌勒教起事,烈火焚天攻城血屠的情形見多不怪,只是淡淡地望著遍地狼藉的屍骸,轉過臉去,淡淡地問道:“紅兒妹子,這些是什麼人?”
她雖然江湖經驗豐富,但眼前這撥組合在一起地人,個個悍不畏死,令她有些疑惑,道士?黑幫?盜匪?殺手?似乎都沾邊,又似乎都不象。
“不知道。 ”馬紅兒顯然面對三個非是善類的道士有些吃力,不敢分心旁騖,話也不多一句。
柳依依在這一剎裡,目光轉動,迅速向周遭搜尋,但見林木搖曳,在場之人中,並沒有那個女子,不免心下焦灼,決意要儘速先放倒眼前攔路地幾個人。
悠然自若的打量著與馬紅兒對峙的三個道士,其中為首的一個相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但雙肩寬廣,胸腰壯實,予人以一種壓抑的感覺,實力不弱。
暗忖這三個道士實力不弱,與馬紅兒形成對峙之局。 怕是因為先前馬紅兒殺敵於頃刻的緣故,而且殺人地慘厲手段也是相當令人驚悚,這一下成功的滅了他們的氣焰威風,震懾得這三個實力頗為強悍的道士不敢冒然進攻,他們十成的本事暫時也發揮不出一半來。
柳依依好整以暇地撣撣並無灰土沾染的衣袖,比了一個隱秘手勢,口中淡淡說道:“紅兒妹子。 先放倒這三個傢伙。 ”
就在說話間,玉腕翻處。 一口長劍閃爍著幽藍的冷芒,流波一泓,寒氣沁人。
一劍光寒,煞氣沖霄。
馬紅兒即在這一剎那,身子猝然一矮,長棍閃電般直搗而出,就這麼看似簡單直截地破門直入。 真力如槌,潮湧而出。
這一棍搗出,無聲無息,勢如奔雷,有個名堂叫做奔雷殺,其實就是棍作槍使的戰陣殺法,融合了六合大槍和孫家陰手棍格殺精要地一著。
一名道士應棍倒跌,手中的山藤杖拋擲滾出。
雷音震耳。 風聲尖嘯,這時方猛然貫入人耳,令人心悸。
噗!
那個道士血噴三尺,血淋淋的肉塊碎沫隨血噴出,這一棍蓄滿真力,透體而入。 已將臟腑震碎。
柳依依手中的長劍,劍光詭異,扭曲楔鑽,從刀光杖影中一閃而入,掠過一名道士的後頸。
切肉斷骨的輕響,頸骨分離,只差些許頭顱便將從頸上掉落,血光噴濺,五步盡赤。
這時柳依依話音才剛落,尾音猶在唇舌之間縈繞。 瞬息之間。 兩名道士已經血濺五步。 魂向幽冥。
這兩個美麗女人武技強橫,卻是忒是狠毒。 令人不寒而慄!
剩下的那名相貌平常地道士,面色鐵青,山藤杖微微顫動,模樣豈止是狼狽而已?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