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孩兒難道只能修行‘雷槍’嗎?”雷何鼐有點失望。
“呵呵,‘鬼斧’‘雷槍’不過是戰陣之技,你將‘雷槍’練好了也一樣縱橫沙場,所向披靡。 ”雷瑾微微笑道,心中忽動,這雷門世家的‘九天殷雷訣’,元老院能否應允他傳授給外姓的血脈雖然有些難度,但不是不能爭取,只是手續未免太過麻煩,他實在懶得跟元老院去磨牙,不如轉授其他法訣來得簡單直截,又無後患。
雷瑾雖然為一干假子假女都種植了‘邪種’,但並不是個個都非常適合邪宗法門,這麼多的假子假女,真正適合修行邪宗法門的不過三人,他為這事已經頭疼了好幾天。
想了想,雷瑾忽然記起從李大禮秘窟得來的巫門秘本,那兩卷已經被李大禮破解的巫門秘法,《旱魃赤陽訣》陽剛猛烈,不正好適合雷何鼐的天賦?而那捲《黑虎煉形術》則是陰極陽生的巫門奇功,陰柔詭異處宛如鬼魅,不也正好適合雷何鼎的情形。 嗯,好象就是專門為這幾個小子準備的一樣呢,莫非是天意?
雷瑾哈哈一笑,笑道:“孩子們,好好修行築基培元的心法。 過些天,為父就傳你們上乘的武技心法。 ”
一旁的北氏嗔怪而好笑的看了看雷瑾,這傢伙還真的擺出當父親的架勢來,老氣橫秋的,其實他比這些假子又大多少呢。
第二章 趁夜突襲 血流成河
鐵馬、秋風、塞北。
大漠無垠,衰草連天。
阿爾禿斯汗廷一片緊張忙碌。
所有的鐵工木工陶工皮工,諸般工匠都被調遣起來,營地作坊中爐火熊熊,錘聲叮噹,修葺整備弓刀兵器和車馬鞍具。 驅口奴隸在士兵督促下忙亂不堪,整軍備戰,一派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吉囊已經派出若干使者發出調兵金牌,召將聚兵,積極備戰以應付不測事變。
平虜侯大隊人馬已經過了寶雞,很快就要抵達長安。
前幾天收到這個訊息,令吉囊倍感時間的緊迫,而平虜侯的妻妾們頻傳有孕的訊息,卻讓吉囊想了半天,才約莫的弄明白了漢人那曲折幽晦的心思。
侯爵正室孫夫人有孕,側室綠痕夫人、紫綃夫人、雲雁夫人、金荷夫人有孕,有孕的訊息諒來不假,但密集在同一個時段遠近遙播,這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吉囊想了半響,才推定是西北幕府的一種借勢造勢策略,以平虜侯府後繼有人的訊息,既穩定西北幕府內部,也凸顯了雷瑾志在必得破釜沉舟的北伐決心,務求眾志成城。 這更讓吉囊感覺到森冷逼人的壓力。
面對這種形勢,除了備戰,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然而,主動掌握在西北幕府手裡。 什麼時候開打,打到什麼程度收兵。 完全由不得吉囊,誰讓阿爾禿斯萬戶趕上了吉囊病重的這個時候,誰讓阿爾禿斯現在是外強中乾,而與阿爾禿斯四面相鄰地勢力又無一不是雄強一時的霸主豪傑呢?
雖然西北幕府方面的軍隊異動不多,除了馬啟智統領的西寧騎兵軍團西行追剿以外。 但在吉囊想來,西寧騎兵軍團滿編不超過一萬騎,只要小心警戒哨探。 無論馬啟智如何的迂迴奇襲,受其兵力的限制。 也不會對他的汗廷有多大地威脅。 汗廷所在,光是吉囊親領的怯薛中軍就有三萬之眾,遠來朝覲地幾個兒孫隨身扈從的部屬加在一起也有三四萬,再加上汗廷其他王公臺吉所領的兩三萬遊騎,汗廷其他軍民男女又不下十數萬眾,兵力少於五萬根本不要談什麼突襲。
唯一令吉囊捉摸不定的是西北幕府到底會怎麼出手。 他知道雷瑾肯定選擇迂迴奇襲,但雷瑾會用誰。 用多少兵力,在什麼時候實施奇襲,從什麼地方發動奇襲,卻是他始終捉摸不透的疑問。
而這種疑問縈繞心頭,甚至加速了吉囊走向死亡的步伐。
吉囊的病情越發沉重,汗廷會議已決定向北遷移轉場,轉移到兩百多里以外地一個冬季草場,現在便是處於轉場前的準備期。
夕陽西下。 暮色四合,牧歌悠揚,牧民紛紛趕著牛羊回營帳,恰是臨近晚飯時分,汗廷四周巡邏的遊騎也陸續歸營。
號角鳴響,汗廷四面。 隨在一眼望不到頭的牛群、羊群后面,緩緩跟進的遊騎馬隊,昭示著阿爾禿斯萬戶汗廷的繁榮富庶。
這一刻,人們都鬆懈下來,享受著女人們煮好的水煮手扒肉、奶食、炒米,喝著香釅濃烈的酥油茶,互市貿易換取地中土茶磚煮出來的酥油熱茶喝下肚子,是一天中最愜意舒心不過的事情了。
營地裡篝火點點,帳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