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由‘德伍希爾邁’出身的人擔任。當‘西帕希’采邑騎士被徵召,‘桑賈克…貝伊’會安排十分之一的采邑騎士留守,負責維持秩序和徵稅,但留守騎士的‘傑布里’家臣騎兵則要跟隨一同出征。‘阿剌…貝伊’協助‘桑賈克…貝伊’掌握和指揮‘西帕希’,‘貝伊勒…貝伊’統一協調並指揮本省的若干個‘桑賈克’,戰時集結在蘇丹皇帝的軍營。
一般來說,‘西帕希’騎士的主力和他們的‘傑布里’隨從,可以形成七萬至八萬人的騎兵力量。與之對應的蘇丹近衛騎兵,則從未超過三萬人。另外還有將近一萬名‘提瑪裡’領主在各地要塞中戍守服役,其中大多數都在‘魯梅利’行省,其次則在‘安納托利亞’行省,僅有數百采邑騎士在‘亞拉伯’行省的要塞戍守。總而言之,奧斯曼突厥帝國所有的四萬多個‘提瑪裡’采邑,能夠供養的騎兵,也就是十萬人出頭的樣子,頂多達到十二萬騎,已經是供養和負擔的極限,不能再多了。而除去留守和戍守要塞的‘西帕希’采邑騎士,能夠跟隨蘇丹出征作戰的‘西帕希’騎兵,如果人數能夠超過八萬以上,恐怕蘇丹皇帝和大維齊宰相做夢都會笑醒。
因此,奧斯曼突厥的霸權,顯然不可能是單純依靠人數的優勢取得——儘管奧斯曼突厥麾下還有著數量極其可觀的僕從國附庸軍隊可供驅使,也有著數量龐大的民兵,但是民兵和附庸軍隊不可能成為奧斯曼突厥軍隊的中堅,雖然他們的作用對奧斯曼突厥帝國而言,非常之重要,且完全不可替代。
曾經被奧斯曼突厥擊敗過的敵人,宣稱他們敗於奧斯曼突厥的人海戰術,小雷浩暫時只能理解為他們是在為自己的無能和失敗尋找藉口,以求得心理安慰和精神勝利,又或者只是想以某種藉口麻醉自己,從此忘記那不堪回首的失敗。
奧斯曼突厥為什麼能夠戰勝攻取,勝多敗少?
小雷浩相信,奧斯曼突厥得以取勝的優勢,在於其國家政治以及軍隊的選拔、編伍、紀律、武備、訓練、指揮和兵法戰術等諸方面的綜合實力,領先並壓倒了他們曾經的敵人。
若只強調奧斯曼突厥某個孤立的方面,那隻會矇蔽自己的眼睛,不能得出符合事實的真相。
不過,小雷浩人雖年幼,但看人看事的視角,有時甚為獨特。‘奧斯曼突厥為什麼能夠戰勝攻取,勝多敗少?’的問題,固然能夠引起他的興趣和關注,並深入思考。但他更感興趣的還是奧斯曼突厥如何從弱到強,從小到大的崛起,如何擴張,如何開闢更多疆土,得到更大的地盤,擁有更多的財富和臣民?
奧斯曼突厥崛起的早期,剛剛從遊牧部落轉化成遊牧小王國的時候,他們的擴張,土地的取得也無非透過趕走當地拜占庭貴族地主,奪佔其地;從基督徒或穆斯林等等一切願意出價的人手中購買要塞;吸收投降歸順的封建領主進入奧斯曼人的統治體系;或者依靠聯姻結盟等等方式。
那麼,在奧斯曼突厥崛起成為大國之後,又是依靠什麼方式?僅僅只是依靠對外戰爭嗎?
雷瑾並沒有刻意去幹涉或者打斷小雷浩的思索,甚至在小雷浩皺眉尋思之時還刻意保持了沉默,緘口不語,直到小雷浩暫時中斷自己的思索,露出一付思有所得的小大人模樣。或許,雷瑾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的這個嫡長子當作小孩子來教育,而是直接作為接替人來培養了。
接下來,雷瑾並沒有急著詢問小雷浩都有哪些收穫,也沒有在此時就急於給出一個權威解釋。
他與公孫一宏、司馬宜談起了郭若弼老元帥、馬啟智副元帥在呼羅珊,在‘起而蠻’(克爾曼),在‘錫斯坦…俾路支’的征伐戰事,談到了‘和爾木斯’。小雷浩這時便又成了帶著耳朵的旁聽者,聆聽和思考,便是全部。
“和爾木斯,它對於我西北的價值何在?我們又為什麼要去奪取並佔據它?而且是志在必得?”雷瑾丟擲這一連串的問題,即是考問小雷浩,也是考問公孫一宏和司馬宜。當然,兩者之間的意圖是完全不一樣的。考問小雷浩,那是要他去想,去思考,並不一定非要他說出一個子醜寅卯,得出最終結論;而考問公孫一宏和司馬宜,則既有考較他倆的眼光是否深遠是否宏大的意思,也有籌算戰情變化,推演兵勢動向的用意。這兩位,雷瑾打算大用和重用,必要的培養作育是不可缺少的。
“職下以為,奪取‘和爾木斯’為出海口,用處雖大,卻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事兒,在我西北水軍真正頂用之前,近幾年的助益不會太大。力分則散,兵分則弱,我方南北兩路,分兵征戰,實屬冒險之舉。”
很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