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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倒不可馬虎從事。

聞聽軍府已給客人安排下如此的酒飯單子,雷瑾便點頭說道:“也還罷了。告訴伺候的人小心著,不要怠慢客人,也不要丟了西北的臉面,要不卑不亢。”

雷瑾想了想,又說道:“這席上的酒只有葡萄酒、紹興酒、稠酒(注:關中地區老百姓自釀的一種白色米酒,亦與黃酒相類),似未足適意。

這樣吧,每席再額外加一罈山西汾酒、一罈玉壺燒春(注:此‘玉壺燒春’純屬杜撰,若有雷同,即屬巧合),若是不夠每席還可以多上幾壇,這次就讓客人們都喝得適意盡興吧。這額外的酒錢按常例都算在本侯帳上,完事後單獨把這酒帳報一份來,本侯另行開銷,這筆錢不從公帳上開支。”

西北一帶以糧食釀造的各類黃酒(紹興黃酒最為出名,一般人習慣以‘紹興酒’代稱黃酒)、白酒(注:不是現代意義上的高酒精度白酒,清代以前的‘白酒’是指未經蒸餾,酒精含量低於十五度的一種白色釀造酒,與黃酒相似)、燒酒(注:經過蒸餾工藝製取,酒精度較高的一種蒸餾酒,也有稱之為‘火酒’的,也就是現代意義上說的白酒了),因為都要消耗糧食製取酒麴和酒,從減少糧食消耗的角度,西北幕府對這些糧食酒所徵收的酒稅都很高昂,譬如西北本地的糧食燒酒酒稅平常時節就高達二稅一(50%),甚至更高,而從西北幕府轄地之外販運入境的糧食燒酒也最少是四稅一(25%),加上販運之費和關隘之稅,糧食燒酒的售賣市價在西北一帶居高不下自然是可想而知,就是富商巨賈也難以承受日常飲用之耗費,一般宴客如今都時興改以葡萄酒款待嘉賓,一則因葡萄酒屬於三十稅一的酒類,市價不昂,二則葡萄酒不獨酒價不昂,且其滋味潤甜,多年陳的上好葡萄酒更是殷紅如血,晶瑩澄徹,葡萄美酒夜光杯,頗有一種神秘華貴不同凡俗的氣韻,身價自是非同一般。至於西北幕府各官署衙門的公務用酒也向例是以葡萄酒為主,酒席上設紹興酒、稠酒等糧食酒已經少見,更不用說是燒酒了。

雷瑾考慮到此番會見的賓客,大都是些善飲酒好飲酒的壯漢豪客,又是新近加入西北幕府,暫時難以讓他們不折不扣遵守西北律例法令,完全的做到一視同仁,這才破例吩咐加上兩壇燒酒,甚至吩咐若到時燒酒不夠還可再加,因是破例之舉,這酒帳自當算在他自己的頭上,不從公費上開支。

雷瑾又問了些食宿安排上的細節,這時已經快走到大廳,遂讓那禮賓司的軍吏在廳外候著,自己大步入去。

入得廳裡,雷瑾便見張宸極頭戴漢陽巾,身上穿著件半新不舊的天青羔裘坐在上首,其下首坐的,便是‘大曹將軍’曹文詔,‘小曹將軍’曹變蛟兩叔侄。

見雷瑾進大廳來,三人一齊立起身來,長揖作禮。

雷瑾一邊回禮一邊讓三人都坐下,又一邊吩咐下人重沏茶點,這才坐了與三人寒暄閒談,稍等片刻,再共進早膳。

“三位大人在武威小住,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有何觀感?直說無妨。”雷瑾已經見過張宸極、曹變蛟一面,只這曹文詔未曾面見,這時一邊說便一邊細察曹文詔的風貌氣度,這曹文詔是山西大同人,眼下其親族亦多在軍旅之中,其人由一員以平民之身應募戍邊的普通募兵,起於行伍之間,在多年抗擊蒙古、女真襲擾侵犯邊關的戰事中,積功升至‘都督僉事’(正二品武職虛銜),乃是邊軍中知名的遼東驍將,後調任延綏鎮,也屢立戰功,其人年紀比西寧行營提督將軍狄黑稍大,正當壯年,滿面風霜,端坐如鐘,氣度沉凝,有凜然不可犯之氣,雷瑾暗暗點頭:善戰之人也。

“武威繁華富庶,一派太平景象,值此天下板蕩之際,令下官大感意外,足見侯爺麾下大有能人,治民理政非同凡俗。”曹文詔畢竟是在官場廝混了多年,雖是實幹拼殺出來的武職,幾句冠冕堂皇較為得體的場面話倒也難不倒他。

“呵呵,張大人也是這樣看的嗎?”雷瑾看向張宸極說道,臉上看不出什麼陰晴。

“下官與曹大人看法無二。”張宸極捻鬚微笑,道:“但下官唯有一事不明,欲就教於侯爺。”

雷瑾不動聲色,道:“張大人有何疑問但說無妨。”

“武威集會結社之多,他處所少見,且並不囿於儒學士人,農牧工商人等中除了他處亦有的行會之外,尚有各種名目眾多的會社團體,下官見西北之施政,似有鼓勵扶持會社之意,譬如頒佈了《會社條例》等法例。難道侯爺就不怕鉅奸猾民藉機以會社聚眾謀叛,危及西北嗎?”

雷瑾微笑,說道:“張大人過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