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則向上飛騰。
弓弦狂鳴,眨眼間狼牙嘯空,兩張強弓射出了三十支箭,每一支箭都取位刁鑽狠辣,完全封死了那些黑袍法師的騰挪追擊路線。
空中那飛騰搏擊的黑袍法師怪叫一聲,長劍嗤嗤,身形不降反升,如同一頭靈活的蒼鷹在箭雨中游走,或避或毀,在剎那間逃過了好幾支箭的攢射,然而超等神射手的第一波快箭哪裡是那麼容易閃避的?
避無可避,也只有硬挨,那黑袍法師果然也是了得,身形一動之間,硬是以肉厚的臀部一側硬接。
慘哼聲中,那黑袍法師如折翅的鳥兒翻墜在雪坡上,哼哼唧唧,卻是一時痛得無法起身,這一箭力道過於兇厲,絕不是好消受的。
兔起鶻落,這時馮燭幽在雪坡上翻滾而下,剛剛掌握了身體的平衡,象一頭白鹿從雪坡上縱躍下來,那一身的雪玉般的肌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蒼灰淺紅,驚心動魄的魅豔悽美。
口角的血跡未乾,秀媚嬌美的五官似乎有些變形,卻有股楚楚可憐的嬌婉清潤,還有股我見猶憐的纖弱柔媚,令人疑惑如此柔弱婉媚的女人怎麼會有人下得了手去傷害一絲一毫?
赤裸的身子纖細溫潤,晶瑩的白雪與之相比亦是大為遜色,那是怎樣的一種明豔婉媚?
長髮隨風高高揚起,豐腴修長光滑白嫩的玉腿在騰躍間放射出致命的誘惑;
豐盈上翹的椒乳跳蕩起伏,因寒冷而挺拔的丹紅乳珠彷彿是雪地裡衝寒而開挑釁嚴寒的紅梅兩枝;
平坦如丘的小腹與纖細渾圓的小腰之間一簾幽秘
紅者豔麗,白者溫潤,黑者幽邃,天地在那一瞬間似乎也消隱不見,只剩下了這紅,這白,這黑!
這一幕雪中的亡命裸奔,雖然是如此的短暫,猶如白駒過隙,只是剎那瞬間,然而卻成永恆,或許能在今日生還的人,永生也不會忘記這一剎那的驚豔,極致的裸媚無雙,驚心動魄!
馮燭幽僅僅幾個輕靈的縱躍,便衝到了雷瑾的懷裡。
雷瑾的斗篷一張,將馮燭幽完全裹沒。
雷瑾低頭凝望,只見粉頸白膩,宛若凝脂,面色卻是蒼白如雪,身子還在瑟瑟發抖,有如寒風中搖曳的花蕊,叫人憐愛。
斗篷下,馮燭幽抱住雷瑾,涼涼的身軀,柔軟但是有點僵硬,這是雷瑾所熟悉的身子。馮燭幽擁抱著雷瑾,撫mo著他寬厚的背脊,雖然是隔著羔皮襖,馮燭幽的手指滑過之處仍然會使雷瑾感到一陣陣的波動。
雷瑾伸出一隻胳膊緊緊摟抱著馮燭幽,擁之在懷,兩人的身子互相纏繞著,雷瑾似要透過這樣的緊緊相擁給她以足夠的溫暖,以撫慰她所受的苦難。
然而就在瞬間,就在馮燭幽感覺靈魂在一寸寸昇華的時候,急速墜落!
雷瑾溫柔地擁她在懷,甚至騰出手輕輕地拂開馮燭幽臉上潮溼散亂的髮絲,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欺騙,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回去,本侯再好好收拾你!”
馮燭幽渾身一震,繼而發僵發軟,她在剎那間就明白過來,雷瑾再一次的以‘金針鎖脈制經術’完全的控制了她的身體。
斗篷下的手解開了馮燭幽手腕上的銀色鏈子,低沉猶如蟻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這樣的鏈子一點都不適合你。這麼滑膩雪白的玉腕應該戴上一個玉鐲子。”雷瑾話鋒突然一轉,“這條鏈子裡不知道是淬了劇毒還是烈性的麻痺藥?”
“你怎麼會知道的?”馮燭幽身子僵硬,發出的聲音實在小得可憐,大概只有雷瑾離她這麼近才能夠聽清楚。
“你看,還是藏不住事吧?本侯略施詐術,馬上就詐出實情了。”
“你——!”馮燭幽這下氣得夠嗆,但是又能說什麼呢。
“想知道哪裡露了破綻?這個,當然會說給你聽的。不過,現在沒有時間了。殺!”
猩紅的鮮血在雪地上盛開出璀璨的紅花,彎刀寒芒倏隱倏現,只是寒芒閃動之間,厚背薄刃的刀口上便帶著血猩豔赤的血花,在雪地上拋灑出朵朵鮮豔的紅梅。
從峽谷中,從溪流對面的密林裡,從坡頂的松林裡,湧出許多頭戴皮風帽,身穿羔皮祆、羊毛氈褲、帶毛牛膀靴,手中刀盾斧錘,竟然以軍伍的鴛鴦陣形吶喊著圍殺過來。
雷瑾輕輕一抖,斗篷把馮燭幽裹了個結結實實,順手遞到尼淨淵的手裡。
雷瑾冷然注視著這些潮水般湧來的彌勒教徒,雙目中冷電四射,猶如刀刃,陰森殘忍的嗜血殺氣翻湧,懾人心魄。
“殺!”
劍氣山湧,刀光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