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瑾等人已經稍稍疏開隊形,以鬆散而可以相互照應的陣形逐漸向前深入。
這一次由於主要是小股人馬的快速集結長途奔襲,需要保持較高的隱秘,也就沒有辦法帶上訓練良好,專用於搜尋的軍犬,只能靠人力追蹤,自然是要辛苦得多,而且象雷瑾等人的快速推進,軍犬在崎嶇山嶺的雪地中也未必跟得上,否則有軍犬的輔助,追蹤應該會輕鬆一些。
雷瑾一行追尋著馮燭幽的秘記,按秘記所指方向,翻山越嶺,而眼前這一個雪谷,就是發現的最新秘記所指引的地方。
這個雪谷的地形有些險惡,若有伏兵,雷瑾他們十幾個人冒然入谷,若是被敵方包圍在谷中,那絕對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以謹慎的態度審視著眼前的雪谷,雷瑾正要下令對幾個可能有埋伏的地方搜尋一下,遠遠的從谷地的另一個出口傳來一聲短促的叱喝,一聲沉悶的怒吼。
“走!”
雷瑾瞬間人化狂風急急向前搶去,兩個手持弓箭在後壓陣的護衛,顯然不太甘心未經搜尋就向雪谷中冒然深入,嗖嗖兩聲,各自憑經驗向敵人可能藏身的地方毫無任何預兆地放了一箭,又順手扔出兩個燃燒火球,也來不及察看效果如何,就加速向前追去。
就在兩個護衛身形消失的瞬間,雪堆裡滾出幾個狼狽不堪的人來,手忙腳亂的拍打著身上的火苗,一股皮毛的焦臭迅速被寒風颳走。
“媽的,胡老四死得真不值,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一支冷箭追魂了帳。”
“鐵熊也被一箭穿了一條腿,雖然死不了,這天寒地凍的不死也去半條命了,那箭鏃上淬的劇毒也夠他孃的龜兒消受了。”
“呆會好好殺個夠本,那裡面好象有幾個母貨”
“你孃的,儘想好事,等下有命回來,不少胳膊斷腿的話再做你的春秋大夢吧。那幾個母貨,看著就是有毒還有刺的主兒,俺倒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生受。沒的讓人生閹了你,呵呵。”
“去你的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欠揍是不?嘴欠還是咋的?”
宛如旋風般沿著雪谷向前狂飆,山脊上的松林中時不時有樹梢的積雪簌簌灑落,騰起一線雪霧,甚至還驚起幾隻笨拙的松雞慌慌張張地撲騰下落,松鼠吱吱地奔逃。
“向前包抄,快!”雷瑾暴喝一聲,身形如魅,乍現乍隱,剎那間衝出,身後諸人緊跟在後。
呼轟!
狂風過境,雪花飛舞。
顯然在谷地中奔行絕對要比在松林間奔逃追逐要快得多,雷瑾等迅速衝出谷地,包抄到了前面。
太行山區山高谷深,林木茂密,衝出這個峽谷,呈現在雷瑾面前的是一條積雪封凍的小溪蜿蜒向前繞到山後,這邊靠近峽谷出口的草坡一面積雪不多,小溪對面不遠就是茂密的山林,春夏時候,這裡應該是附近許多山林鳥獸飲水憩息的地方,溪畔丘坡也足足有十幾二十幾畝,能夠容下不少獸類憩息。
望著坡頂山脊上那一線雪霧蜿蜒向前伸來,逐漸接近峽谷出口,雷瑾引吭長嘯,雄渾的音浪綿綿不盡,震得山嶺樹梢的積雪簌簌崩落,到處是嘩啦嘩啦的聲音。
一聲短促的清嘯響起,帶著幾分驚喜。
轉瞬間,松林的盡頭衝出一個長髮披垂的女子,宛如一頭竭盡全力想逃出猛獸爪牙的母鹿——正是“佛母”馮燭幽。
不過,後面緊緊追出十幾個男女黑袍法師,寒光閃亮的刀劍映襯著雪光,森寒凌厲,縱躍如飛,眼看便要追及。
馮燭幽雖然披頭散髮,但依舊明豔照人,身上裹著一件寬大的白色斗篷,騰挪飛奔之間,胸腹長腿,妙態畢陳,內裡竟然不著一縷。
“該死!”雷瑾握緊了刀柄。
一個從後追擊的黑袍法師突然借下墮之勢騰空而起,猶如蒼鷹撲兔般兇猛下搏,潛力如山,劍化虛芒,尖銳的破風銳嘯甚至在山坡下列陣等候的雷瑾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倏然之間,馮燭幽身上所披的斗篷如同一片鐵板旋飛,在身無片縷一無遮掩的‘佛母’手中,瞬間束布成棍,發出一聲沉悶如雷的鳴響,朝天一掄,棍影顫搖,矯矯如龍,翻騰迎擊,馮燭幽這‘佛母’也不是吃素的,這一手束布成棍的兇狠反擊,一般高手絕對經受不起,實力不容輕侮。
這一剎那,山坡下的人們這才發現馮燭幽的雙腕上還套著一截銀光閃閃的鎖鏈,顯然這樣動手馮燭幽吃虧吃定了。
劍棍交擊,悶雷隆隆,那件用以蔽體的斗篷片片崩碎,化作滿天蝴蝶飛,馮燭幽向下撲跌翻滾,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