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密集的火銃聲大作,那是火銃騎兵裝備的五管火銃,充好彈藥,可連發五次,十步二十步內兇猛無匹,能夠在短時間內形成一波可怕的密集打擊力量。
顯目的黑紅兩色軍團旗下,節度雷天雲臉色鐵青,他以為武關唾手可得,甚至都沒有身先士卒,而是讓另外一個千騎都統率先衝擊,沒有想到居然在甕城受挫。
現在如果等到後續的步兵跟上來,而黑龍軍團還沒有攻破武關,那軍團的顏面何存?
就在這時,城門處傳來歡呼,一聲熟悉的狂野長嘯響遍武關,綿綿不絕,後續的騎兵更快的衝進城門,顯然北門的守軍雖然臨陣有所反覆,但還是在火銃騎兵這一輪兇猛的衝鋒中崩潰了。
“殺!”
雷天雲一聲長嘯,策騎前衝,宛如閃電,瞬間,萬千鐵騎如同黑雲般向城門口湧去。
畢竟只要攻進城去,大事底定,至於在城門口的挫敗誰該負責,那該是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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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14釋出
第五章是疑非疑軍夜行 平明喋血起干戈
霧鎖長安,舉目遙望,一片白茫茫,如同牛乳一般濃稠的霧氣翻滾、流動、匯聚,看樣子,不到太陽高升天際,這大霧是不會消散了。
一騎關中大驢就趁這晨早無人的辰光,蹄聲得得,出了長安大城春明門,向臨潼方向匆匆而去。
在幾十萬人口的城市中,一個人的進出無關緊要,所以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個大清早就離開長安東行的人。
日月經天,白駒過隙。
平靜的日子在人們不知不覺中又過去了一天,暮色四合的長安城中卻多了些不安的氣氛。
洛陽、潼關陷落於橫天軍之手的訊息“終於”在長安城關閉城門之前的一刻傳遞到長安,訊息靈通計程車紳已經得到了這個訊息,滿城的王公貴胄,富商巨賈都惶惶不安起來,這下可如何是好?
秦王府暖閣之內燈火通明,身著黃袍的秦藩國主面沉如水,端坐在一把墊著錦褥的紫檀椅中,腳下蹬著一張腳踏矮几,兩名宮女跪在左右,捏著空心拳頭輕捶著他的大腿。
御馬監監丞,皇帝家奴,欽差太監梁永則坐在下首,以梁永之貪暴殘酷,搜刮如刀,倒也不敢在一藩之主秦王面前造次。
在他二人之下,則還有秦王府長史司左、右長史、典簿、諮議、記室、教授以及內承奉等王府官佐,陝西三司的文武官員、長安鎮撫使等官員等。
橫天軍攻陷洛陽,令得秦王也好,欽差梁太監也好,還是長安城內碩果僅存的一些文武官員,無不震驚惶恐。
現在他們商議討論是不是要請西北幕府或者延綏巡撫出兵,進駐長安以防備橫天軍西入關中,尤其是梁永手下的爪牙還聽到一些流言,橫天軍已經聯絡了‘流竄’關中各處的流民,且還有傳言說是已經有不少流民混入了長安城裡藏匿,準備在橫天軍攻入關中時舉事,裡應外合拿下整個長安城。
另外還“據說”橫天軍暗中策反了守城的一部官軍,準備到時獻城投降,這種訊息簡直要讓梁大欽差發狂,膽戰心驚之至。
也許別的官員資財不裕,身家不厚,擔心不擔心的都無所謂,但秦王和梁大欽差卻絕對不會對此無動於衷。
歷代秦藩國主數百年的積蓄,府庫充牣,不下千百萬數,資財雄厚之極,天下藩王國主以至國庫,能夠超越秦藩的幾乎沒有,號稱富甲天下,即使以洛陽福王的富有,數十年來‘搬空’了京師半個皇宮內庫,估計其財富與秦藩府庫相比也僅在伯仲之間而已;而欽差梁永的欽差衙門在陝西多年橫徵暴斂,沾滿了秦川士庶黎民的無數血淚,欽差衙門也是金銀滿庫,珍寶如山。
秦藩國主與梁大欽差的豪富與關中士民的極度貧窮恰成鮮明對比,當一貫‘劫富濟貧’,宣稱‘均田免糧’的‘薛匪’流民軍攻陷洛陽,‘奪取潼關’,即將要‘進攻’關中之際,焉能不驚恐震驚?尤其太監梁永深知,他與陝西人這麼多年結下的血仇,怨毒之深,就是傾盡三江四海之水也洗刷不盡,但出長安一步,關中之人無論老幼,皆是他梁永的死仇大敵,而在那橫天軍中倒有一半頭領是陝西人,都是恨不得拿他梁大欽差抽筋扒皮,食其肉,寢其皮而後快的‘暴民’,如果橫天軍殺入關中,他梁大欽差哪裡還有命在?
在這一點上,秦藩國主、梁大欽差無疑是有志一同,皆認為要想靠長安現有的一點兵力無法抵抗橫天軍,洛陽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