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千千結待解,怎不顛狂如瘋魔,雖然有若干峨眉疏導秘法可以將諸般心魔的戕害降低到最低限度,表面上渾若無事人一樣,然而諸般秘法皆是治標,終究不能追本溯源,根除禍根,徹底解去心魔之結,唯有靠自己的心力,一旦豁然開朗,心魔自會煙消雲散;想不通放不下時,心魔痴纏,終生不去,總之不過是一念間事爾。
遙遠的喧鬧聲依舊,平虜侯依舊在應酬各方賓客,只有這深深洞房之中,暖豔而寂靜。
翠玄涵秋臉色百變,陰晴不定,外面喧鬧的秦王府怕是不到深夜不會安靜下來,所有人似乎都把她這婚禮的正主兒之一給完全的遺忘了。
也是,所有來賀喜的賓客都是衝著平虜侯的面子,要不也是衝著雷門世家或峨眉派的面子,誰管她們是誰,總之是平虜侯要娶進門的女人就是了。
紅羅大袖的袍角輕動,翠玄涵秋急促呼吸,紅羅大袖下茁挺的酥胸起伏,竭力要平復心中的種種狂亂的念頭。
她清澈的眼神充滿狂亂的光芒,矛盾著,掙扎著,難言的痛楚
壓抑心魔太久就要時時防止心魔的反噬,可以說翠玄涵秋的武技神通已經近乎於入魔的邊緣,不再是修道正途,成就越大,心魔反噬越狠,不是沒有代價的。
翠玄涵秋本以為自己可以遏止住自己的心魔爆發,然而也許人最難了解也最難戰勝的就是自己了,翠玄涵秋仍然太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而低估了來自自己心靈深處的那種由復仇執念而孕集的心魔。
之前即使是那一套瑣碎煩人的拜堂禮儀全套捱下來,她也一直平靜無事,然而這一切都是假象,當使女婢僕都退下去以後,當翠玄涵秋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當心魔突然肆虐起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想錯了,她這時根本無法控制,而這時卻沒有一個夠實力的人幫上她一個小忙。
平時辰光,要麼是尼法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