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綜合在一起,足以讓雷瑾判明有敵人潛藏在黑暗中,並且在哪個方位。
如果他這時是在悄然搜尋周圍的一切動靜,而不是在悄悄移動自己的位置,或許就不是雷瑾先發現他,而是他先發現雷瑾了。
當然,他有不得不移動自己位置的理由。
在這個潛伏點守株待兔,雖然人手不夠,如果是在平時,他也完全可以一個人監控周圍的一大片區域。但是在這個雨夜,六識大打折扣,他不得不比較‘頻繁’的移動自己的位置以便監控到所有的異常動靜。他可不是山海閣那些擅長潛蹤匿跡的傢伙,兼愛城的武技並不以潛匿見長。
不過,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種濃得化解不開的危險,這純粹是他的直覺,因而警惕地停止了移動。
只是,在雷瑾已然判明瞭方位的情況下,他這樣做已經晚了。
風聲呼呼,雨聲嘩嘩,夜色陰森,冷意徹骨。
狂風乍起,挾著一大蓬雨水,雷瑾形如巨蟒出淵一般直撲下來,四肢猛張,罩頂直落,殷雷烈烈,直撼靈神。
那潛藏者乍吃一驚,也顧不上隱蔽,低吼聲中,刀卷如電,迎風疾斬,刀嘯之聲雖然不甚猛厲,卻夾雜著種種濃烈至極的七情六慾翻騰席捲,再加上不死不休的煞意噴薄而出,狠厲無比!
普通之輩,被那喜怒哀樂恐驚悲愁的濃烈極情一衝,再被那貪嗔痴愛恨諸般烈欲當頭一激,不馬上一命嗚呼,也會變成瘋子白痴,或者成為呆瓜傻子,更何況隨之而來的刀氣入體,也是摧堅毀韌,洞壁穿鐵,如摧枯拉朽一般,難有幾人能夠抵擋。
無如雷瑾不受影響,身法又滑溜無比,隨著來敵刀勢翻轉切入,如魚入水,霍然滑入刀光之中,一下子就順勢貼靠在了潛藏者的身上。
險至極處,妙至毫顛,電光石火的瞬間,潛藏者已然被雷瑾如巨蟒纏樹一般,環抱緊箍,不能動彈。
一隻鐵腕如蛇,攀爬上潛藏者的頸項,纏繞收緊,瞬間發力,力道直如山崩海嘯,奔騰湧出,“喀喇”一聲爆響,在雷瑾鐵腕力扳之下,暗藏者的頸骨陡然扭轉、折斷、粉碎,立時一命嗚呼。
這一擊,雷瑾也是全力以赴,卻是佔足了突如其來,敵不及拒的便宜,不過來敵那兇毒絕倫,可怕之極的迎風斬劈的一刀仍然讓雷瑾渾身冷汗淋漓,差點就讓那廝給開了膛破了肚。
旁觀的峨眉諸人悚然心驚,雷瑾正確的估算了形勢,精準地把握住潛藏者在驟然遭襲時的反應,以兇悍強橫的氣勢壓倒對手,確實在某些層面證明了高明的武技也不是全然可以仗恃的。
說起來。如果正面相敵,以那潛藏者的武技水準,何至於一個照面了帳,死得稀裡糊塗,泥地裡翻船,冤枉到家?
雷瑾行險一搏,以雷霆萬鈞之勢偷襲得手,機會、運氣、實力、經驗和一往無前的氣勢等都各佔了幾分,唯一的收穫就是首戰得手,而且可以據此稍稍估計一下暗藏敵人的實力,想必對方陣營中,類似身手的高手就絕不止兩三個就是了。
一支鬼魔獵殺小隊也象雷瑾一樣,一個個如蟒蛇一般在泥水中滑過,當然他們是十人一隊,分成兩伍,可以互相配合,這令他們搜尋獵物的蹤跡時,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被發現的機會。
突然間,一道亮麗的閃電劃破夜空。
就在天地變得一片慘白的瞬間,長刀破空生嘯,暗箭雷奔電閃,冷森森的暗影寒芒一閃而逝,黑影幢幢,血光四濺,卻是沒有任何人吭一聲。
電光消沒,一切歸於沉寂。
當再一道閃電橫過天際,照亮遠處的夜空時,“咻咻”連聲,長刀四面電擊,霎那間,潛行在暗中的人突然間幻化出無數朦朦朧朧的身影。
刀光斬開了每一個幻影,卻毫無收穫。
在泥水中側滾,無數寒光閃掠,一個潛藏者如青雲出岫般飄逸從容,隱入夜色之中,數口飛刀電閃,破空追擊,已是無功。
天地間再次歸於昏暗。
刀光劍影,變幻不定。
那些西北幕府的軍士聯手夾擊確實相當可怕,不敢想象他們在不利天候下是如何作到的。
而且他們習慣於使用各種暗器,尤其是特製的梅花弩筒,使用機簧彈射,在十步之內侵徹破壞的威力,數倍於江湖上常見的袖箭筒,這些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他們在大雨中不能使用弓弩火器的缺陷,這種弩筒掌握在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軍士手中,威力可想而知,何況是昏暗的雨夜,冷不丁來上一下,極為可怕。
即便是出身魔道六宗千音廟的‘天蠍’向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