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的獵殺隊,顧名思義就是深入敵區進行獵殺(偵察、搜尋、追蹤、捕殺),其風格就象高明的刺客,或者象豹子一樣的陰險,如鬼魅一樣潛蹤匿行,行蹤詭秘,無聲無息,冷冷地窺視著獵物,在適當的時機突然發起致命一擊,然後迅速潛匿。
偽裝潛匿、隱蔽偷襲是獵殺隊銳士的兩大法寶,他們絕對不會與獵物硬碰硬,而總是在黑暗和陰影之中窺視著獵物,一旦獵物鬆懈、無備或者疲憊,簡單、直接、準確、狠辣、毫無花哨的攻擊就會驟然發動,致敵死命。
只是鬼魔出獵,畢竟是破題兒的第一遭,作為它的締造者,雷瑾有些擔憂再正常不過了!
訖今為止,這是護衛親軍第一軍團下轄的獵殺隊組建以來,第一次投入真正的實戰,而面對的敵人卻是非常的詭秘強大。
效果如何?沒有人能回答。
能夠在風雨之夜,無聲無息的遙遙影響了營地中絕大部分人的心神情緒;能夠將潛伏的精銳暗哨逐一殘滅,僅僅只能發出示警告急的嘯聲,卻不能傳回任何比較清晰的敵情,這藏身在黑暗中,以風雨為掩護的敵人,他們的來歷,他們的意圖,他們的實力,西北幕府方面都惘然無所知,這當然是極可怕和極危險的敵人!
但也正是這樣的敵人,才能顯示出‘鬼魔’存在的價值!
不過,暗藏的敵人既然不能成功阻截潛伏暗哨的示警告急,那就已經喪失了突然襲擊所能帶來的所有好處,給了雷瑾行轅宿營地嚴密防守的機會,也意味著他們的功虧一簣。
暗中潛藏的敵人看來也頗為見機,一見突襲不可為,立刻中止了直接攻擊宿營地的後續行動,轉而潛藏待機,顯然是看準了西北幕府這些信奉鐵血和暴力的將士絕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惡氣,必定會有所反擊。
那麼在黑暗中,在風雨中,也就有了許多可資利用的機會,黑暗和風雨對雙方都是公平的,能否有所斬獲端看各自手段如何。
一場殊死的搏鬥,一場血腥的廝殺,一場詭秘的夜戰,已經不可避免!
雷瑾在泥水中匍匐行進,注意著不發出任何聲響,因為敵人的底細他們根本就不清楚,這時候是絕對不能暴露的。
不過,匍匐前行並不代表速度慢,雷瑾現在的形態,說實話根本就不象一個人,而更象一條飛速滑行的大蟒,或者渾身滑溜無比的泥鰍、鱔魚之類,邪異得很。
這一手卻不是潛蹤匿行之術,但是卻有著極佳的潛蹤匿行特性。
峨眉諸人的潛蹤匿行之術自然也包括了秘密行進之術,行進時蛇行鼠躥,或躬身疾進,或匍匐爬行,倏進倏停,忽動忽止,只是與雷瑾相比,就顯得‘笨拙’了一些,卻不能象雷瑾那樣一直保持伏地滑行,那是需要特殊功力技巧的鍛鍊才能掌握的潛行秘技,非是一般俗流之‘蛇行術’可以媲美。
他們一邊要快速行進,以儘可能搜尋較廣大的地域,達到先敵發現、先發制敵的目的;一邊還要注意潛蹤隱蔽,不能讓敵人尋跡偷襲。
無聲如巨蟒橫行,一徑潛蹤疾行,已近另一處暗哨潛伏點,先前一處潛伏點的暗哨已經證實被人擊殺,全身骨骼如粉,竟是一兩個照面即不敵致死,這一點已經讓雷瑾摸到了一點底細,意識到敵人不是一般的厲害,越發警惕,也是更加的殺意填膺。
兩百步外即是暗哨的潛伏點,那裡可能暗藏殺機,也可能空無所有,但是在程式上,卻是得仔細搜尋敵蹤,確定有無敵人藏身於此。
突然間,一陣極為輕微,有些異樣的雨水流淌的聲音引起了雷瑾的注意,他立刻朝著那個方向仔細搜尋,並且悄然滑行了過去,隨著距離的接近,他已經可以確定是潛藏的敵人沒錯。
渾身上下包裹在一件奇特的灰黑斗篷之中,看起來就象一塊斗大的荒野石頭,粗礪而普通,偽裝得相當之成功,讓人難以察覺。
然而大雨在給這潛藏敵人提供掩護的時候,也令他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他不該在不恰當的時候,也就是在雷瑾無限逼近那個潛伏點,正在全力仔細搜尋敵蹤的時候,在雷瑾的感知範圍內悄悄移動他自己的位置,雖然他做得悄無聲息,雖然他藏身黑暗的本事絲毫不在雷瑾這一行人之下,但是他無法阻止雨水落到他的身上,他無法阻止雨水順著他那件用來隱蔽身形的灰黑斗篷流淌。
畢竟斗篷的質料不是石頭,雨水擊打在石頭上和擊打在其它物體上的聲音有細微差別,就更別說雨水在石頭上流淌下來的聲音和在其它質料上流淌的聲音是多麼‘大’的分別了,當然還有他的移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