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數分。這廝若在江南,定能醉倒江南一半美女,深閨大宅的少女貴婦將會因他而瘋狂。”雷瑾雖然不願意承認,卻也不能不能不承認這陸贄貌比潘岳,英俊不凡。
“人家是腹有書畫氣自華嘛,人才本來就英俊,這氣質風采又強勝他人多多,自然好不風liu倜儻,儒雅不凡,怎麼能不引得江南美女痴迷沉醉?”倪淨淵故意大讚陸贄,打趣雷瑾。
雷瑾不屑,笑道:“那又如何?也不過如此。”
倪淨淵在旁噗嗤一笑,“奴家怎麼聞到了一點點山西老陳醋的味兒?”
“山西老陳醋?爺還鎮江陳醋呢。淨淵,你可別擠兌爺。”
“奴家要是再擠兌的話,爺會怎麼樣?”
“哼哼,爺就將陸贄這廝五馬分屍,看看他腹裡到底有幾卷書畫,不就是腹有書畫氣自華嗎?呵呵!”
“那裡有爺這麼無賴的,不跟爺說了。”倪淨淵罕見的噘了噘嘴,轉頭去看庭院中的爭鬥。
庭院中仍然劍光繚繞,爭鬥看似激烈,但落在雷瑾眼中,虛虛實實又怎麼能瞞過他?
雷瑾微微搖頭,隨口品鑑,“這陸贄果如人言,是一代書畫天才,爺看他還是一代武學天才。書畫即是武技,武技即是書畫,二者竟然已融會貫通,不分彼我。此等境界,常人已是百年難及,他卻玩耍一般就臻至顛峰化境。難怪,難怪,泰州陸氏近百多年來無人能修至大成的‘意境心鑑’,卻被他這陸氏叛逆找到了入手的修行途徑。有道是功夫在詩外,‘意境心鑑’竟是要從琴棋書畫和佛禪入手,才能修成,可笑陸氏不悟矣,卻被陸贄這書畫天才窺破了其中玄機。”
對陸贄雖然是讚譽有加,但雷瑾的口氣中實則殊無一絲敬重之意。再多看一小會兒,雷瑾又嘆息,“這廝書畫天分之高,真是讓爺越看越覺驚心動魄。
書意且不說他,這廝的劍勢之中,真、草、隸、篆,隨手拈來,化入其中,天衣無縫,其劍如筆,運劍如使筆鋒,行雲流水,渾無滯礙,不拘一格,興筆由之,其運劍揮毫或承前人之餘緒,或自出胸中之機杼,就這已然是書法大家的格局,也是武學大家的格局;
而觀其畫境,丘、壑、峰、巒,煙雲生滅。勾皴、點染、濃淡、乾溼、陰陽、向背、虛實、疏密、留白各種畫技的運用,都既出人意料而又妙至毫顛。光是皴法,爺只在這片刻之間,就已然在陸贄的劍勢中看到了小斧劈皴、大斧劈皴、雨點皴、米點皴、荷葉皴、披麻皴、解索皴、亂柴皴、牛毛皴、折帶皴、捲雲皴等不下十餘種畫技皴法,如此繁複的畫技,被他不拘成法俗套,再自然不過的融入其劍式之中,隨手揮灑,才情之高,無與倫比。
書意畫境如此,然而這廝還更進一步,書即畫,畫即書,書中有畫境,畫中有筆意,書畫之間的限隔,也被他打破了。
不能不承認,陸贄這廝是一代天才的書畫宗師,驚才絕豔,世上所稀。
可惜啊,陸贄自悟自創的這一脈武學也許要由他而興,也會由他而敗。
其書畫之境,知音已是難求,惶論以傳弟子矣?
哼哼,凝清貪看這陸贄的奇幻劍路,一時不忍對其下重手,反倒與之纏鬥,恐怕待會兒要吃上一點虧了。
‘意境心鑑’在前,豈容玩火?待得陸贄書意畫境成形,凝清怕是要落在下風了。”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倪淨淵有點擔心。
“急什麼?不是還有涵秋一旁壓陣嗎?外邊將那庭院重重包圍的幾十位‘高手’是幹什麼吃的?凝清不過是落在下風而已,又不會受傷。而且凝清兼修的‘金剛杵’,甚至那個‘白雲樁’中的一半都是‘一力降十會’的霸道蠻橫心法,配合‘峨眉刺’,頂多就是硬攻強打罷了。爺都鬧不明白,凝清和法勝兩位女兒家,偏生偏好這類強硬心法。這世道真是變了。”雷瑾這時冷靜得彷彿是一塊千年不化的玄冰,但手下卻親暱地摟了摟倪淨淵的小腰。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倪法勝,這時笑道:“爺都不擔心凝清,奴家等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方才聽爺一番品評之語,奴家覺得爺也算得陸贄的知音呢。爺品評陸贄書畫如此深刻精到,想必在書畫上的造詣亦是極高,否則如何可以品評鑑定他人書畫的短長優劣?說不定爺的書畫造詣亦不在陸贄之下,只是爺更加聲名不顯吧。”
這純粹是倪法勝在試探雷瑾。雷瑾並不情願說起他以前生活的點滴,甚至是對內宅這些妾婢也一樣,也許雷瑾以前的生活也有太多的秘密,而這又偏生是內宅妾婢們想探聽到的,由於綠痕、紫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