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本是想在南洋諸藩國大量增加漢人移民的數量,以形成對南洋諸藩國本地土著的人口優勢,但是雷瑾索要奴隸的要求,啟發和改變了丁斯湛的想法,改而採雙管齊下之法,除了繼續增加漢人移民人口外,就是想法不斷減少南洋諸藩國本地土著的人口,所以在現在的南洋諸藩國,除了有大量的戰俘和精壯男丁被陸續移交給西北幕府外,人口販子掠奪人口的行為也被有意無意地放縱,南洋諸藩國的海岸邊到處都是來往繁忙的捕奴船,將一船船的南洋男女奴隸運走。當然,人口販子每運走一船南洋奴隸都需要付出一筆高昂的‘買路錢’,絕不是毫無代價的,而且人口販子都受到過最嚴厲的警告,只要在他們的‘捕奴船’上發現一個漢人奴隸,哪怕是屍體,船上所有的人口販子和其他奴隸都將立即被處死。人口販子當然也知道這個警告是絕對有效的,因為這是海天盟的警告!
海天盟現在得到了南洋諸藩國海邊的多個港口,船隊能夠穩定的獲得食水補給和休整,並能獲得完備的修船造船支撐。後顧無憂的海天盟舟師,已經與日斯巴尼亞的船隊、和蘭船隊爆發過多次激烈海戰,以海天盟的人力物力,舟師實力強大,一直佔據著海戰上風,不少異國戰船和武裝商船都成為了海天盟的戰利品,不少日斯巴尼亞人、和蘭人則成為海天盟的俘虜,被和蘭人佔據的滿剌加,眼看著很快就要落入海天盟的掌握了。
在南洋海上耀武揚威了不少年的日斯巴尼亞人、和蘭人都被海天盟收拾得‘鼻青臉腫’‘丟盔棄甲’,人口販子們哪裡敢不重視海天盟的嚴厲警告?
對秘諜陸續發回來的關於南洋諸藩國的情勢,雷瑾都是當新聞看,至少在目前他還不覺得西北能夠在南洋諸藩國得到多少利益。
南洋奴隸雖然可以算作雷瑾白揀回來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西北幕府人丁‘短缺’的困難,但是這只是因為西北幕府有這個需要罷了,畢竟奴隸是要用糧食和衣物養著的,即使不用發工錢,以西北幕府所確定的對奴隸‘分而治之’的策略,在衣食上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雷瑾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雲南戰事上,也無暇多注意南洋諸藩國情勢的詳細變化,反正各大族聯合出手的‘南遷大計’已經在南洋扎穩了根,這點是確定無疑了。
雷瑾雖然不甚明白各大族的首腦為什麼如此的‘離經叛道’,居然決定了這麼一個在儒生們看來‘荒謬之極’的‘南遷大計’,但雷瑾相信這裡面一定有一個重大而‘隱秘’的理由,促使幾十個江南大姓宗族的核心首腦斷然決定實施這個絕對違反儒家教條的‘南遷大計’。是天災?是人禍?雷瑾實在猜不到其中奧秘。
對實在猜不到的東西,雷瑾是不會去死鑽牛角尖的,那是浪費時間,事情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何必費神哉?
翻了翻手中的〈形勢匯篡〉,雷瑾有點心神不寧,雲南方面完全還沒有一點訊息傳來,這讓他總有些怔怔失神。
其實,象王金剛奴、孟化鯨奔襲阿迷州,最快也得半個月以後才會有結果;即使是雷瑾所猜測的韓、唐、邵三人的‘回馬槍’,怕也未必就能在這幾日一戰功成,雷瑾心裡不是不明白,但他就是有些不耐。
這種心緒波動,本來對天道修行是不利的,而且雷瑾太多俗事纏身,雖然初入天道秘境之時,修為進境在開初確實是一日千里,不過那實在是雷瑾近幾年刻苦於後天修行,初入先天秘境便厚積而薄發的緣故,當後天修行的積累噴薄已盡,便後續乏力,雷瑾發現自己又進入了一個瓶頸期,雷瑾當然知道自己的癥結所在,涵養不深,便是無可奈何也。
軍政事務不但費心勞神,而且往往會讓人七情六慾生滅不定,心神波動。這對天道修行自然不利,但雷瑾又怎麼可能避免得了呢?
雷瑾想了想,土魯番大捷之後,土魯番的駐軍佈防,營地選址,驛站、鴿驛前伸,烽火快訊的初步設定,人員派遣調配,各軍事官署設定,秘諜的派遣,糧秣軍需的前送安排,乾糧與馬料的倉儲等與軍府相關的公事都辦得清爽了,需要與長史府協商通氣的公事也或是移文過去,或是邀請會議,都已有所安排。
如果是以前,公事不多時,有更多閒暇時間做其他的事兒,雷瑾心裡自然是輕鬆愜意的。但是在心懸雲南戰事的這段時間,公事不多卻讓雷瑾頗是煩躁,但是又不好把屬下的公事搶來做,規矩就是規矩,連他這位侯爺也不能破壞的。
搖搖頭,“還是回吧!”雷瑾自言自語。
沒有什麼公事可辦的雷瑾,就這樣早早的在近身護衛的簇擁下,返回了後院內宅的松柏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