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何年何月了。
雷瑾雖然期望著韓、唐、邵的‘回馬槍’,期待著王金剛奴、孟化鯨的奔襲能夠圓滿成功,但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春耕到來之後,大的戰事仍然不能結束的打算:
從貴州通達雲南的原有驛道,從四川通達雲南的原有驛道,雷瑾剛在兩天前下令再次增調一大批南洋奴隸,前往修路工地開山劈石,要儘快將這兩條驛道的拓寬取直任務完工;
另外也是在兩天前,雷瑾下令再新開四條通達雲南的驛道,以增加糧秣軍需的透過速度。而且為了儘量縮短驛道里程,雷瑾不顧土木大師、巧工良匠們的反對,下令新修驛道必須儘量採用直線通達的方式,必須少繞彎路,力求遇山開山,逢水搭橋,懸崖絕壁則移山填谷,這是完全不惜人力、物力的做法,但是為了節省里程,雷瑾不惜代價。
四條驛道當然不是同時開工,實際上現在只有一條驛道剛剛開工,日夜不停輪班修築,雷瑾為此還准予將大量軍用的火yao、銀硝調往工地,以作開山劈石之用。
雲南與四川、貴州,沒有什麼可行船的水道,雷瑾也只能透過修驛道來解決糧秣軍需輸運雲南的難題,反而進了雲南之後,可以利用滇池水系進行水運。
必須保證糧秣軍需的不間斷供給,而要保證這一點,道路必須通暢無阻,這就是雷瑾最近幾天為最壞的情形所做的準備之一。
而雷瑾還在下令給王金剛奴、孟化鯨的同時,下令早已派遣到雲南參加實戰的各‘鬼魔’部隊和數支秘諜小隊,全面配合王金剛奴、孟化鯨奔襲阿迷州,生擒叛逆賊酋。
雲南戰事固然令雷瑾非常著緊,然而秘諜部‘雪隼堂’最近相繼發回的諜報,也令得雷瑾大皺眉頭:這一是,展眉兒營謀了這麼久,內廷集團暗中掌握的權力之大已然是一手遮天,但仍然有不少外朝文官秘密串聯,準備大鬧冊封皇后的大禮儀。雷瑾幾乎是立刻就嗅出了濃重的血腥味,這些不怕死的文官怕是要帶累家人受罪了,甚至抄家滅族也不無可能。內廷的太監們殺人會客氣嗎?
這二是,在中原江淮縱橫馳騁的東路白衣軍和西路白衣軍主力,近期在江淮一帶會師合流。這在雷瑾看來,是一個不祥之兆。白衣軍要幹什麼?他們絕不會毫無目的的會師,一定是將有什麼大動作了。
對白衣軍,宣武公喬行簡無可奈何,他‘五軍營’的兵雖然越練越精,但手上的騎兵太少。
對付幾乎純為騎兵的白衣軍,輕騎剽捷,來去如風,追之不及,迎之不睫,喬行簡是完全的力不從心。除非,武寧侯的遼東騎兵能再次南下,或者王鑑川的山西騎兵南下,再不就是拱衛京師的京軍‘神樞營’騎兵以及邊軍精銳南下,否則喬行簡憑‘五軍營’和新編的河防民軍只能扼守黃河一線,穩守山東,將白衣軍壓縮在黃河以南。
白衣軍為什麼要會師?雷瑾揣摩推測,只有一個原因最有可能,蟄伏了半個冬天的白衣軍斷糧了,尤其是戰馬的草料。白衣軍主力會師只有一個目的,合兵南下就食,待度過春荒之後再尋機北返中原。
雷瑾意識到白衣軍若成功渡江南下,恐怕會把整個南方弄得天翻地覆,帝國的分崩離析將進一步加速,要不要預早警示一下相關人等?
帝國的分崩離析,其實在雷瑾看來是正合己意,但是太快的分崩離析又未必就符合雷瑾當前的利益。
雷瑾最終還是親筆寫了若干密信,已在昨天交由秘密信使攜帶,快馬南下四川,坐船東出夔門,順江而下直抵江南,分送相關人等。現在長江正是春汛漲水,坐船東下,其行若飛,十餘日之內即可透過江南‘獨孤堂’的秘諜將密信分送完畢,倒也不必非用飛鴿傳訊,而且飛鴿傳訊的可信度怎比得過自己的親筆密信?
這兩件事兒,雷瑾雖然大皺其眉,也作了一番應對,但隨後還是拋在了腦後,不再去想,也不怎麼放在心上,畢竟這些暫時與他還沒有太直接的利害關係,自然不是那麼上心。
其實就是能沾上點利害關係的南洋諸藩,雷瑾也只是關心還能夠從南洋諸藩國接收多少奴隸而已。
對於丁家牽頭,雷、風、顧、孫等大小宗族豪門都深入參與的‘南遷大計’,雷瑾並無多大興趣。這個‘南遷大計’是各大姓豪族最核心的高層首腦做出的決定,不是參與到這個絕密計劃中的人員,即使是族中的核心高層人員也無權知曉和過問。象雷瑾就不知曉有這麼個‘南遷大計’,雷瑾後來透過秘諜知曉的一點情形也是不完整的,不過這並不妨礙雷瑾向丁氏族長丁斯湛索要大量奴隸。
丁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