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小楷,不但將好幾本〈易經〉,好幾本〈道德經〉的空白之處全部填滿,還在各書的天頭地角橫貼豎貼,粘上許多大大小小寫滿了硃砂小楷的紙條,而他現在暫時對這幾本書也已經沒有什麼闡釋的yu望了。
最近這幾日,只要閒暇下來,雷瑾便專心致志地重新註解〈黃庭經〉,一句一句的註解,在註解的過程中一點一點理出一個脈絡,這是雷瑾第二次對〈黃庭經〉進行註解了。
註解這些古籍,雖然對於雷瑾自身的意義較為重要,但在書房讀書,揮毫弄朱也平常得緊,便一點都不引人注意,倒是沒一個人知曉雷瑾在書房裡做什麼。
而雷瑾自己,也一點都沒有將這些註解給他人瞧看的意思,因為這些註解都純粹是給他自己看的,只是一個通達彼岸的工具而已,也並不覺得有多重要。
註解了好幾頁,雷瑾突然間想通了一個修行上的問題,便擱下筆,拿銅鎮紙往〈黃庭經〉上一壓,立時匆匆起身到小練功房趺坐靜修,驗證自己是否真的想通了。
雷瑾出去後不久,這書房中卻又閃身進來了一人。
卻是一位身量頎長,窈窕動人,乳峰高聳,小蠻腰細,千種風情萬種妖嬈都深藏於骨的絕色!
素面朝天,略施脂粉,肌膚似玉,面若桃花,一張玉臉兒白嫩水靈,肌膚幾近透明般的白,猶如羊脂美玉般溫潤明皙,隱隱透著動人的光澤,豔光四射的一雙眸子,空靈而野性。
天姿靈秀,顛倒眾生,美豔動人,豔光四射,這玉也似的一個人兒容光絕世,的是絕色尤物!
卻是令得雷瑾一見動心,偏生眼饞得要命卻不能貿然下手的無瑕玉人兒——翠玄涵秋!
以雷瑾的眼力,也早就看出來翠玄涵秋心中蘊藏著兇險萬分的心魔——翠玄涵秋自己長久鬱結於心的心魔。
這心魔固然使得翠玄涵秋將‘峨眉刺’和‘亂披風’都練至大成,但也成為翠玄涵秋百尺竿頭再進步的魔障。
雷瑾一看出翠玄涵秋心中蘊藏著莫測的心魔,可就不敢太過於隨意的撩撥翠玄涵秋了,這心魔的威力因人而異,萬一這心魔兇險難治,爆發出來,他承受不起怎麼辦?
雷瑾再是膽大生毛,也不願輕易拿自家小命開玩笑,所以這麼長久以來,雷瑾對翠玄涵秋可謂是步步為營,一點點不著痕跡地試探著翠玄涵秋心中心魔的極限邊緣。
要說把握,不是沒有,但雷瑾實在不想冒這個險,栽倒在翠玄涵秋這個絕色尤物的心魔手裡,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即使棲雲凝清醉意朦朧的下了‘折花令’,雷瑾仍然下不了決心。
翠玄涵秋進來的時候,其實已經瞧見雷瑾去了小練功房,所以毫無顧忌的瞧看雷瑾剛才正在著手的事兒。
“註解〈黃庭經〉?哼,也太自高自大了吧?”
隨手翻了幾頁,翠玄涵秋已經是一臉的驚訝,尤其是其中一條註解,簡直如同在釋解翠玄涵秋心中之疑一般,立時令她心中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武學疑難迎刃而解,豁然貫通。
翠玄涵秋又翻了十好幾頁,可惜除了那一條註解,別的註解雖然精闢生動,但並不能再給她解惑了,畢竟這只是就書而談,不是因她而設。
翠玄涵秋心中一動,往書案上瞧去,便見到疊在一起有些零亂的一撂書擱在一角。
放下〈黃庭經〉,原樣用銅鎮紙壓著,翠玄涵秋從那撂書中間抽出一本,卻是〈周易〉。
翻開書卷,翠玄涵秋很快便被其中的註解所吸引,這些註解都是引申到武技或煉氣上面,然後加以闡釋和註解,其實等於是雷瑾自己對武學的創新見解和識見,翠玄涵秋越看,就越是被這些註解所吸引,對雷瑾也就越發佩服,甚至都有些崇拜了。這在翠玄涵秋,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一種觀感。她對雷瑾的態度雖然比之以前,已經有了很大變化,但‘佩服’、‘崇拜’之類的觀感幾乎還是不存在的,現在卻出現了,豈不是匪夷所思麼?。
驀然,翠玄涵秋聽到了雷瑾的聲息,慌忙把書放回原位。
“啊,涵秋來了?就在爺這裡吃晚飯吧?”
“嗯。”翠玄涵秋柔順地小聲應了。
雷瑾疑惑的瞥了一眼翠玄涵秋,柔順的翠玄涵秋令他有點感覺怪怪的,不過也並沒有想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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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16釋出
第五章 顛狂心
雷瑾從未想過,在平虜侯府,在後院內宅,還會有人暗中窺伺他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