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無奈的互視一眼,端起酒杯。
正喝酒間,一個太監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放肆!”門滄海將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喝道:“沒看見在喝酒嗎?”
“公爺,不好了。那—那—沙知州的土兵鼓譟著要糧餉,大群大群地向城內湧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反正見人就殺,逢人就砍,現在一路向著五華山殺來了。”那太監帶著點哭腔,尖著嗓子稟道。
“不好。”谷應泰騰的站起身來,“想不到沙定洲覷準了我軍巷戰疲憊的機會,竟然提前發動了逆謀。終是小看了他的野心。”
鎮南軍雖然是輪番投入巷戰,但疲憊是不可避免的,何況因為平虜軍半夜突圍,又讓鎮南軍忙活了好一陣,這下半夜正是疲累欲睡,人人鬆懈的時候。
現在這些養精蓄銳的儂人土兵衝進城,疲憊而且無備的鎮南軍如何可以抵敵得了?
谷應泰長嘆一聲,“公爺,準備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門滄海也知道形勢險峻了。
閻處士沉聲道:“公爺,先集結家將、莊兵,儘快走吧,那些屯兵暫時顧不上了,下令讓他們西行,到永昌,能走得多少算多少了!”
門氏家將、莊兵是黔國公府的骨幹,當然是要優先考慮的。
形勢急轉直下,兩虎相爭,誰也沒佔到便宜,倒讓旁邊的野狼齧了一塊肉吃。
六神無主的門滄海在閻處士、谷應泰的協助下,發出一道道指令,燈號掛了起來,號角長鳴起來,一個個信使在黑暗中奔下五華山去傳達門滄海的軍令,看起來倒也有條不紊,忙而不亂。
門滄海則與閻處士、谷應泰等人在公府侍衛的護衛下,帶著若干太監宦官,就在五華山下的一個僻靜之處,登船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其實這雲南府城的府庫讓平虜軍搬空以後,再經過這多日的兵火之災,已經是一無所有,真不知道還熱火朝天地拼命爭個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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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4。30釋出
第六章 天亡我?
小半夜的亂殺混戰,猝不及防的鎮南軍步步退縮,最後只能在瘋狂的儂人土兵兇猛砍殺下節節敗退,棄城逃去。
讓久蓄異志的沙定洲不爽的就是沒有捉到門滄海,以至在人去樓空的門滄海臨時中軍帳中跳腳大罵:“門滄海這老狗,他孃的就會逃命,腳底抹油滑得比誰都快!”
發洩一通之後,沙定洲想想連襟湯嘉賓給自己支的這招“以逸待勞,擊其惰歸”果然好使,沒費什麼力,只小半夜就把堂堂不可一世的黔國公趕得落花流水,倉皇而逃,心情頓時大好,忙命人去請湯嘉賓過來議事。
“襟弟,為兄欲西行追擊門滄海那老狗,唯一可慮者就是駐在楚雄不動窩的那幾萬平虜軍將作何反應?他們會不會攔截我們?會不會在我們背後插刀?”
沙定洲也不是莽撞之輩,那平虜軍與門滄海的鎮南軍雖然打得兇,在沙定洲看來純粹就是窩裡鬥,狗咬狗一嘴毛,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化敵為友,聯手對付他?
在沙定洲看來,這是有可能的。畢竟原來爭奪雲南的就是平虜侯與黔國公兩家,這時突然冒出他這個第三方勢力加入爭奪的行列。對於平虜侯與黔國公兩家而言,完全有理由暫時聯起手來以求徹底幹掉他這突然插足的第三方,將可能的變數控制到最小,因為只要是大爭,無論是政爭、戰爭還是商戰,任何突然多出的變數都是相關各方不可以接受的,這變數有可能會威脅到對立各方的利益,所以如果拉攏失敗的話,儘快將突然多出的變數,當作雙方公敵,儘量扼殺剷除在初起之時,是最正常、最穩妥不過的可能選擇之一,然後兩家仍然可以回過頭去,再打生打死。
沙定洲雖然沒有讀什麼書,心計卻是驚人,想得到這個並不奇怪。
湯嘉賓笑道:“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門滄海可以派使者遊說楚雄的平虜軍,我們也可以。這次門滄海的輜重我們繳獲很多,可以和楚雄平虜軍談談條件。”
“嗯,有理。那就先派使者去楚雄吧。”
火劫之後的楚雄城雖然火頭全部熄滅,明火暗燼皆無,但依然熱浪襲人,盡日不散,火攻之威,可見一斑。
韓太湖、唐雲峰、邵福原定的將楚雄城夷為平地,徹底深埋的謀劃不得不向後推遲。
說起來,王金剛奴在雲南府城燒的那一把燎原火,韓、唐、邵三人的烈火焚城,平虜軍擅長火攻的說法現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