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程式,每一段船體包括兩端的水密隔牆(類似竹節的內部結構),用重達十數斤的銅栓固定在一起,在柚木框架上釘上三層硬木,然後以麻線等捻縫,再用桐油和石灰混合塗刷,使船密不透水,即便觸礁損壞一兩個隔艙也不沉沒。
船上所用構件、裝置眾多,譬如不同的海船或在舭部裝梗水木(舭龍骨),或兩舷裝披水板,或船中設可升降插板,或設首尾通水艙以減搖、抗漂;另外船舵又有多種,譬如可升降的舵,根據需要調整舵葉入水深度或將舵葉提升出水面。船在深水區航行,遇大風浪或亂流時,將舵葉下降到船底線以下;在淺水區航行或錨泊時則將舵提升到高位,不致擱淺傷舵。
又如帶爪的木杆石碇(錨)、帶橫棒的多爪鐵錨等等。
這些船上所用的不同器械裝具,歷來都是在他處分造,再運到一處總成完工,若是將大多數材料全部集中一處船廠製造,工時工價的浪費,大批建造海船的造價就無法降低,分體造船正體現出帝國經過千百年的積累,在造船上的強大實力,絕不是其他小國可以比擬的。
“原來如此,”
鄭泰聽著丁長生的解說,連連頷首。
丁長生其實事先已被張德裕吩咐過,因此表現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同特別好客的主人,恨不得傾其所有使來賓滿意一般,但是誰又知道這背後暗伏陰險的殺機呢?
張德裕就是蓄意要把許多厲兵秣馬諸般備戰的情形一一‘亮相’,讓安南黎越藩國的清都世子鄭泰一行人在欽州的參觀 ‘滿意而歸’。
攻打南阮朝,對於廣西巡撫張德裕來說絕對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作戰謀劃,至於其它,呵呵,就不在張德裕考慮範圍了,他的任務就是要把北鄭朝軍隊的主力吸引南下。
但是張德裕手裡的兵馬是頗讓黎越鄭朝方面忌憚的,要想達成‘調動’北鄭大軍南下的目的,張德裕還真得明火執仗地演上一場逼真的戲,要讓北鄭的諜探相信張德裕領兵出征之後,廣西留守的兵力並不足以發動對北鄭的突然襲擊,僅勉強夠戍守而已。
這樣一來,當張德裕襲擊得手後,南掌、真臘、緬邦、暹羅甚至佔成也紛紛出兵攻打南阮朝時,北鄭朝必然心急火燎地調動大軍南下搶佔地盤,北鄭後方空虛,就給了預設伏兵突然襲擊的可乘之機了。
計劃並不複雜,然而時機拿捏上卻是比較困難,說不定到時還得臨機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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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12釋出
第二十八卷 動情
第一章 猛犬與美人 羊羔在虎口
如悶雷般沉鬱的吼聲自犬舍方向遠遠傳來;低沉但極具穿透力。
這是一種從喉嚨深處吼出,讓人不寒而慄的犬類喉音,絕對不是其他普通犬類所發出的“汪汪汪”狗吠,只是徒然製造一點噪音可以比擬,這種聲音簡直可以直撼心神,撕裂靈魂。
“阿彌陀佛!”
在花蔭曲徑上悠悠信步的尼淨淵低誦一聲佛號,空靈蘊秀恬淡清雅的一張清水俏臉上,神情古怪。
並肩而行的翠玄涵秋望向犬舍的方向,那裡是都督大人豢養猛犬的地方。
現在在西北,上至大室鉅富,下至升斗小民,人人都傳說都督大人有六好:美女、駿馬、寶刀、美酒、猛犬和鷂鷹。
所以,都督大人建有名園華屋,藏美女無數;設有馬房,廄養駿馬無數;置有‘止戈齋’,收藏各色利刃名刀無數;開了酒莊酒窖,自釀和收藏各類美酒;又有犬舍,豢養各種猛犬無數;還有鷹房,養鷹至數百上千架。
這外間人憑著自己的想象,肆意誇張其辭在所難免,不過也是八九不離十,只是沒有外間傳得那麼邪乎就是。
其實都督大人又何止這‘六好’哉?紈褲子弟的聲色犬馬的玩意兒,都督大人無一不通,無一不好,而且還玩出了種種新鮮花樣,玩什麼都要擺出個大陣仗大場面,養馬便有了風行西北的賽馬、賭馬、馬球等與馬有關的比賽;好色便有了夜未央這西北鼎鼎大名的風月場所;養犬也便有了名目不一的賽犬、鬥犬等比賽,等等等等。
其他都好說,唯獨喜好豢養猛犬這一嗜好,讓一眾如花似玉的妾婢們膽寒,就是武技再高,面對那些猛犬也不免心兒突突亂跳,而且在這寧夏鎮城的美麗園林中避暑,也要帶上百十頭兇惡的猛犬,簡直就是大煞風景的焚琴煮鶴之舉。
不過,雷瑾自己倒也自覺,每次從犬捨出來,都要沐浴更衣去除身上的氣味,也從不帶體味明顯的猛犬在妾婢面前晃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