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控制了成都平原上的形勢,再加上內務安全署的高效運轉,確保了成都平原幾個月來的大勢保持安寧。
彌勒教方面幾次大的襲擾,阿顧都提調騎兵以風馳電掣般的迅猛突擊挫敗彌勒教的圖謀,這一次也不例外,彌勒教對鐵血營一個進行巡邏的團加以伏擊,也被阿顧及時率領騎兵一部,火速趕到擊潰了敵人。
看看敵人已經大部潰散奔逃,阿顧橫槍勒馬,掃視周圍,還在燃燒的火球以及火把的火光映照,數百具人屍馬骸橫七豎八,斷頭戳肢慘不忍睹,鮮血混合泥汙,泥土好似被紅色染料染過一般,滿地暗紅,濃重的血腥之氣中人若嘔。
皺著眉頭,阿顧總覺得今兒這事情有些蹊蹺,這可是他遇到的今晚上半夜第三起截道伏擊了,鐵血營下屬的多個在夜間巡邏的團,都遭到彌勒教的瘋狂襲擊,這是為什麼?
“總提調,要不要追擊?”
這一部騎兵的千騎都統策馬過來,閃亮的彎刀上仍然不停的滴著鮮血,他是白虎遊騎軍團屬下的騎兵都統。
“不,這其中有詐,我們馬上回師府城,這可能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速傳符令到附近村寨,命令他們掛起緊急燈號,命令各部向成都府城集結,並且以銅鑼鼓號向附近村鎮傳出訊號。走,鳴金吹號,整隊回師。”
為了在整個成都平原達到迅速傳訊的目的,在西川執政府的大力支援下,除了在各處驛站,還在各處的村寨都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傳訊體系,以旗、燈、銅鑼、鐘鼓等訊號,傳達簡明的訊號,這種傳訊其實就是邊牆烽火放炮扯旗的一種變化形式,能夠在短時間內將一些特定訊號遠傳千里,所以阿顧率領的騎兵才能以千騎規模分散遊走於各處,實施對敵人的機動快速打擊,相當有效。
“聽說,執政府的獨孤長官目下正在巴中一帶巡視,只有成都守備軍團節度在成都府城,這樣的話,如果敵方突然攻城,成都守備軍團節度未必能夠呼叫所有的守城物資,而且城內的鐵血營未奉命令也必不肯聽守備軍團的調遣,成都可能有麻煩了。”
阿顧順口說道,似乎也是在說服自己。
就在阿顧命令鳴金吹號集結騎兵的當兒,一陣奇異的鼓角之聲綿綿傳來,同時附近的村寨也相繼掛起了一串緊急燈號,這些燈號,那些村寨中的鄉民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然而落在阿顧這樣的高階軍官眼中,那是成都有警,十萬火急的意思。
剛才還半信半疑的千騎都統看見燈號不由驚訝道:“還真是讓總提調你給說對了!”
暗夜中,蹄聲如雷,大隊騎兵打著火把飛馳,如同一條在大地上蜿蜒,快速移動的火龍。
前面擔任斥候的數十騎旋風一般賓士而過,漸行漸遠。
後面跟進的馬隊自然放心賓士,渾然不知地面有變,更沒留心驛道兩旁的溝下有人潛伏。
一條絆馬索突然從泥土中升起,接著還升起了同樣的兩條。
馬行甚速,眨眼間第一匹戰馬重重地被絆倒在地,一聲憤怒的長嘶未盡,第二匹戰馬又兇猛地撞了上來。
砰然大震,賓士在最前面的五匹戰馬一下倒了四匹,最後一匹戰馬總算及時向路側騰躍衝入剛剛收割過的水稻田,脫出了險境。
馬上騎士騎術和武技都相當不俗,已經在變故發生之時,早一步躍離馬鞍,避免了更大的傷害。
就在馬倒的瞬間,後面策馬狂飆的騎士也紛紛勒馬,整個騎兵隊不得不全部停了下來。
阿顧望著昏暗中越過水稻田向遠處遁逃的幾個黑影,冷笑一聲,挽起強弓,右手已經從箭袋中拈起四支狼牙利箭,嗖嗖箭嘯破空,藉著微弱的火光,箭不虛發。
四聲慘呼相繼響起,傷者的呻吟在夜空中迴盪,那些設絆馬索的人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在昏暗的夜裡一一中的,很難想象這是憑人的目力可為。
“換馬!趕路!”
蹄聲重新響起,賓士向前。
合州圍城大營。
“成都有警,十萬火急?終於來了嗎?”
狄黑一雙微泛黃光的眼珠迸發出猛厲無比的精光,神似一頭盤旋在高空,突然發現了獵物的猛鷙,非常的興奮,同時又冷靜如冰。
“立即放出那十羽特馴的信鴿!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是!”
同一時間,瀘州附近的西川行營也是信鴿聯翩東飛,每一羽信鴿穿雲騰宵,直上夜空的間隔時間不到一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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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