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瞬息與大地渾融一體了。
雷懋不再多想,瞬間亦與大地渾融一體,父子倆都成為了大地的‘一部分’。
地元磁力潮水般湧入身體
黃昏。
平虜侯府瞭望塔樓上的兩名瞭望哨,按慣例向堡外瞭望。
夕陽之下,兩名‘蒙古人’悠閒而行。
“好象是蒙古人,要不要鳴警鐘?”
“你孃的,兩個人鳴什麼警鐘?拿千里鏡來望望。”
“咦!是侯爺。還有威遠公!天,總算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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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婚之日
五月初五。
平虜侯府開始大清掃,淨水溼街,處處掛紅燈、張彩旗
雷、孫兩家聯姻,這訂婚禮早在幾年前就已然舉行過,聘書、禮書也早就致送過,因此這次就免了‘訂婚’這項,納吉文定、納徵等婚前禮儀自然隨之免去。
在五月初十大婚正日之前,雖然免了‘訂婚禮’,也還有些事兒得在大婚正日之前完成,譬如孫家要象徵性地將孫家小姐陪嫁嫁妝的清單,送入侯府;�
譬如安床,由風水師擇定良辰吉日,於婚禮前數日,由生辰八字休咎沖剋命數諸般之事皆大利新人而無衝犯的若干‘吉男’,將‘大婚吉床’搬至新房適當位置安放。然後,再選擇婚禮之前的一個良辰吉日,由若干‘吉女’鋪床,床褥、床單、龍鳳被、鴛鴦枕、鴛鴦繡帳等鋪掛一新,並撤上各式喜果,如紅棗、桂圓、紅綠豆等。安床之後,任何人皆不得進入新房及觸碰新床。直至新人於大婚正日入洞房為止。
這些事便是在大婚正日之前要悉數完成的。
不過,讓所有人都有所憂心的是——雷懋、雷瑾父子倆,都宣稱受了些內傷,要調養上幾日才能痊癒,且須絕對靜養,不宜見外客。
其實,這是父子倆在回來之前,就商量好了的,以養傷為名,躲開那些世俗之事,專心消化父子之戰的經驗。
對雷瑾來說,這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經驗印痕’,聽梵與李大禮一戰的‘印痕’終究是隔了一層。
雷瑾這時候對他的阿爹只有佩服兩個字,他使盡渾身解數,但是一天兩夜的激烈惡戰,從頭到尾也奈何不了雷懋半分絲毫。
敏銳的直覺,讓雷瑾在一開始就採取以守為攻之策,以弱者的姿態對抗雷懋,事實證明雷瑾的選擇,大體上是對了。
當雷瑾在惡戰中,一點點適應了雷懋那種沛然莫能御之的強硬攻勢,凌厲殺伐,天道修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大進一步,一點點扯平了對戰雷懋的劣勢,巧妙形成了旗鼓相當的均勢,否則雷瑾哪裡能一直堅持下來?
父子之戰,也許對雷瑾的益處更大,但雷瑾並不這樣想,他現在是統率千軍萬馬的平虜將軍,將軍幕府治下還有‘士農工商’千萬之數的平民百姓,數十百萬隸於賤籍的奴婢、皂隸、差役、娼優、奴隸等賤民,這些需要的是他在兵法謀略、治軍馭將、審時度勢、捕捉戰機上的本事,需要的是他在治民理政上,決斷大政長策的洞察力、決斷力,需要的是如何架構一個忠誠高效、相對清廉、冗官冗員較少的文官行政衙署體制。
對於這些,武技、神通完全到了無用武之地的地步。
出入戒備森嚴,蒼蠅都飛不過雷瑾身邊的數圈警戒護衛圈,想單人匹馬或數人聯袂刺殺雷瑾,那是完全行不通的送死行為。現在要想刺殺雷瑾,或許只能象‘血影盟’那樣,以極匪夷所思的妖鬼邪魅之術或者巫、道之術進行攻擊,或者還能勉強夠得著雷瑾的邊。
對於這個,武技、神通幾乎連防身自衛的作用都要失去了。
那麼武技、神通,對雷瑾似乎就只剩下健身壯體的作用了。
出於多年修習武技的習慣,雷瑾雖然想是這樣想,但還是以養傷為名,消化父子之戰的經驗,本事長一點,即使無用,也無害嘛。
***
五月初十,大吉大利,宜嫁娶、上樑。
西北‘土皇帝’,平虜侯的大婚正日,終於屆臨。
在大婚正日之前的幾日,也就是雷瑾託詞‘養傷’的這幾日,四方來賀的軍將官僚、地方豪強、文人雅士、高僧道士、富商巨賈、青海蒙古部、吐蕃番人諸農牧領部、鮮卑土人部、回回各大姓族裔等漢番諸族、安多的喇嘛們便已經紛至沓來,充塞於平虜侯府附近幾十裡的所有空曠之地;
祁連派、皋蘭派、崑崙派、賀蘭派、崆峒派、公孫堡、峨眉派等西北、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