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彥名也不說話,騎馬跟在劉六後面,在黃州城內的街巷裡走著,馬蹄濺起點點泥水,蹄鐵敲擊地面的聲音有點兒沉悶。
劉六終於在一處黑黢黢的門面前勒馬。
門面不大,招牌兒卻也沒有一個,也許很多年以前有過招牌,但早湮沒在歲月風塵之中了,沒有上門板,完全大敞開。
這黑黢黢的門面,大概不是熟客,就算明知道這處是處小酒館,也沒有人會有膽量進去嘗試一下這酒館的酒菜。
酒館裡沒有燈,從外面望進去,一片黑沉沉,穿堂風一吹,還有點磣人。
“這家酒館的主人,是個風燭殘年的啞巴老頭,耳朵也有點背。城裡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咱還是無意中,才發現在黃州城裡,居然還能找著這麼個喝酒的地方。趕緊吩咐下去不要為難這老頭兒。”劉六一邊甩鐙下馬,一邊說道。
齊彥名見劉六已經走進去了,便將馬隨便一系,也跟了進去。
這酒館兒說是酒館,還真不象酒館,足足向裡走了二十幾步,才看到一個稍稍寬大一點的廳堂,這小酒館明顯是由民房改成,八張桌子,在黑暗中隱隱約約可見。
劉六、齊彥名在一張桌前坐定,齊彥名看看有點奇怪,問:“不用點菜?”
“老頭是啞巴,耳朵又背,點菜有用嗎?反正老頭切什麼上來,就吃什麼。酒是不錯,咱們這會暫且少喝點,晚上不是還有洗塵的酒席嗎?別給喝醉了,讓人笑話。”
稍時,一點昏暗的燈光冉冉近前,一個老態龍鍾的老頭蹣跚著走到桌前,把燈往桌上緩緩放落,慢慢地布上幾盤菜兒:醬蘿蔔、油炸豆腐乾絲、一副切好的滷水豬大腸、一盤豬頭肉,都是極其價廉的市井下酒菜,另外就是一錫壺的酒。
老頭兒然後轉身,蹣跚著走到後面去了
齊彥名已經適應了這小酒館的幽暗,心道,這裡還真是熟客喝點小酒打發日子的好地方,清靜幽深。
劉六搶先在四盤菜裡各下了一筷子,大口吃了;然後又拿起酒壺搖了一搖,在酒杯裡倒了小半杯,喝下肚去。
“哎,這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