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斷定我是韓慎的人!”冠玉的這一句話說得有點重,語畢,居然大笑了起來,“公主可還記得梁彥華這個人呢?”冠玉噙著笑,如願的看著箢明的神色從凜冽冰寒,漸漸降到慘無血色。
“你知道梁彥華?”失控著,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箢明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這個自己在床第之間寵愛了許久的男人,一連後退,牴觸上身後的欄杆。驀然回首望去,高有百尺,心中冷然一跳,幾欲靜止,又驚慌的收住步伐,朝著前面跨了幾步,失驚的摟著自己的雙臂,顫抖在寒風之中。
“你到底是誰的人?”箢明失聲痛呼,“韓慎不可能知道的那麼多,知道我的事的,基本上當年已經死絕,怎麼還可能有人知道梁彥華這一個名字,說,你到底是誰的人,安插在本宮的身邊,到底有什麼用意?”
冠玉逼近了箢明的身邊,“軒胤門下八百門生,個個精英。公主好狠的心,好狠的手哇,竟然一個不留,統統送去見了閻王!”痛心著,冠玉一字一句的道出,“軒胤門下,皆是墨客文人,要想將高高在上的你送下地獄,是何等的難事啊!”
“可是你絕對想不到的是,即便是漏網之魚,也秉承著軒胤老先生的遺志與風骨,更秉承了他的智慧,我們懂得了怎麼樣做,才能徹底的將你從這個朝堂上拉下來。”冠玉呵呵的笑著,“這一點,是梁彥華臨死之前教我們的,是他想要將他一生最愛的女子拉下來,萬劫不復的!”
“不要說了!”箢明瞬間狂呼,“所謂天子門生,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都是一幫迂腐的人,本宮執掌朝政又如何,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她定定的望著冠玉,一字一句,冷冷言道,“哪怕,梁彥華也是一樣!”眉頭擰皺,箢明這一刻瘋狂如同魔鬼,一步一步的逼近著冠玉,“你去死吧!”
突來重力,朝著冠玉的頸邊掐去,猛然而來的力道,冠玉連連受力不住,竟然在箢明一介女流的瘋狂使力之下,朝著身後百丈欄杆傾斜去。
“啊”驚呼聲,在冠玉整個人掉落城下的一刻,驚撥出,“梁霽!”
而這一聲撥出,又徹底的將城樓之上的箢明震驚了住。“梁霽,梁霽,”箢明雙手突然不知所措,撫摸著自己的雙頰,“梁霽,是為孃的,對不起你!”驚慌過後,又是決絕的神色,“不,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會錯的,既然要統領天下,那就不應該有任何讓人得以抓得到的把柄,絕不!”
驚慌的腳步,踉蹌的下了城樓,卻依稀聽得到她吩咐將士的聲音,“將那摔死的賤人,吊在城樓上鞭撻三日,丟至亂葬崗!”
同樣的夜,註定風譎雲詭,註定不得安寧。
天牢之內,森幽幽的月光照進了鐵窗內,將天牢中帶著鐐銬的一干犯人,照的如同鬼魅般。鐵鏈叮咚的聲音,夜半時常有之。監獄中的犯人,惺忪著睡眼,隨便站到一處牆角,便解決了一整夜憋屈在身體之內的穢·物,抖了幾抖,轉身之餘,一道黑影閃過,將起來方便的囚犯給驚了個半醒。
摟了摟身邊熟睡的囚犯,“醒醒,醒醒你們有沒有看到,剛才有什麼人從這裡過去?”
“我看到你娘偷著隔壁家的漢子從這裡過去!”被摟醒的囚犯有點不耐煩,隨口應出了這麼一句,隨即翻轉了一個身,繼續矇頭大睡。
如若是在他日,這囚犯說出這般挑釁的話,哪怕是在熟睡之中,這牢房之中也必定會有一場毆鬥可看。但是現在,那名囚犯被剛才疾閃過去的黑影給驚嚇了住,竟然沒有去認真留意那人在說些什麼,依舊碎碎的叨唸著,“不可能看錯的啊,明明就有的!”
黑暗的牢房,越往內走,越覺得壓抑。
在黑暗中,那雙肅殺的雙眼,在全身夜行黑衣的包裹之下,顯得尤為的突出。手上提著的長刀,偶爾略過寒窗上的月光,折射出來的光亮,使得這人,足以在這般黑暗的地方,一窺全境。
腳步,在囚禁著這裡身份最為高貴的地方停了下來。
只聽得空氣中一陣砍伐的聲音響起,驚動了囚禁在裡面的囚犯。
“是誰?”一句驚聞,尾音還未完全落下,一抹冰寒便在咽喉處長長的割捨而過,頓時牢房中,死一般的寂靜,以及那雙眸子,在月光折射下,泛出的笑意。
轉身,腳步方才踏出一步,布鞋踏上牢房中鋪陳著的稻草之時。只聽得身後風聲一陣微恙,那黑衣人翻轉手中長刀,原本作為一個殺手最為驕傲的手段,竟然在黑暗中,被隱匿著的人連連受制。
幾番長刀凌厲,卻連連被輕巧彈回。“哼,真沒想到,這蕭承明在朝堂中樹敵還是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