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承佑沉默了下來,似乎從來到這裡的時候,便已經在等著談這條件的一刻。
“如果我說,”他轉頭望著蕭煜翎,眼中迷離的笑在風吹黑髮覆容顏的一刻,邪魅得如同修羅嗜血一般,“半壁江山呢!”
語氣,是不容質疑,也不容人反抗的高高在上。
“蒼!”凌厲刀鋒豁然出鞘,凜冽寒鋒在燕雲王說出這話的時候,同一時間,柴武手中長刀,便已經架在了他的頸上,若有偏移,正對咽喉。
是威脅,也是壓迫。
“柴武,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刀下去,會是一個怎樣的後果?”這是一場氣量的鬥爭,燕雲王不急不徐的言道,眼神中的冰寒與凜冽,甚至比柴武手中的刀鋒還要再冰冷上幾分。
“我只知道,你再出一言不遜,柴武定會叫你命喪此處!”握著刀柄的手,沒有一絲退讓,言語中的堅毅,是常人難以持有的鎮定,以及威嚴。
怒火,叢生!
望著柴武的眼神,竟有著肅殺的意思。
常年隱忍的下來的經驗,教他明白此刻動手,也不利於他。於是,便將眼神轉向旁邊的蕭煜翎,變成了兩個王者之間的對峙,只是孰勝疏負,便不得而知了。
凜風朔人寒。對面叢林間,隱隱有笑聲傳來,打斷了廟宇佛前的這般相對敵視。
是高玧,帶著身後的再雲,冷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景象,“沒想到,荒山野嶺,竟能教高某遇見這麼有趣的一幕,真是難得,難得呀”
白色的身影,緩緩步至兩人身前,望著燕雲王,“蕭王爺尊駕,真教高某好等呀!”甫一笑,卻將眼光轉向蕭煜翎,兩將相望,眼神中卻是難以言喻的複雜。從一開始的打量,繼而深邃的評估與審判,再到令人甚感陰沉的敵視。
“雙王對峙,你認為你有必勝的把握麼?”高玧輕輕的吐出了這麼一句,卻是輕蔑的嘲諷,似乎對於蕭煜翎的境況,是再明白不過的一樣。竟然輕易的,就將他心中的沉吟給道了出來,此人,究是何方傑士?
一時之間,竟然教蕭煜翎莫名了起來。
只是,心裡卻有另一個聲音:眼前的這個寒士,好生眼熟!
蕭煜翎的心中,只叢生出這一個意念,卻是怎麼想,也記不起自己與這寒士有過何等交集。“不知道你與我,可曾有過相識?”他皺了一下眉,“你讓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生在帝王之家,生死一線,不知道貴為當今天子的您,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可曾被你腳下那些白骨亡魂給嚇醒了過來呢?”高玧前不著後的說了這麼一句,只是話語之中所帶的挑釁的意味,卻是明顯的。
如此挑釁,即便常人,也是會有隱晦,更何況面對的,是當今天下至尊。雖然這個至尊,此時是龍游淺灘,但終究還是有著逆鱗。一被觸怒,當即覆雨翻雲。
只是另蕭煜翎與柴武更為震驚的,是眼前這個寒士,竟然一語便道破蕭煜翎的九五之身,不由得更讓人心生疑竇。“你是什麼人?”
“一個欲以權貴為附的人!”高玧輕描淡寫的說著,便向橫刀而去的那人走去,“燕雲王倒也好生興致,若不是侯爺早有提防,恐怕你現在早已經落人把柄了,竟然還能這麼逍遙的在外面現身。”望著隔在他們中間的那把長刀,高玧有點不耐,“我很不喜歡別人橫刀於我之前!”
話才說出,柴武正當反應不過來的時候,身後再雲卻豁然出手,將柴武原本的方針打亂,竟然無由的交起了手。寒風凜冽,壯士對決,倒也是一番別樣的豪情翻湧。只是不消片刻,柴武這個汴梁中有名的高手,便明顯的有敗北的跡象,漸漸被再雲牽制著。
“柴武,住手!”說話的,是一旁顯得有些尷尬的蕭煜翎,今日,他這個皇帝,除了在深宮之外,竟然也碰了一鼻子的灰,而且還是這個莫名而來的寒士,就連這個寒士的來意,他也是半點不得而知。
只是,他的話中,卻令蕭煜翎再度震驚了一次,“你是韓慎的人!”
高玧看著蕭煜翎,“非也!”
燕雲王吸了一口氣,一付厭煩的模樣,“皇上,看來您的一舉一動,除了宮中有人監視之外,就連宮外,也是不乏啊!”燕雲王忽然感覺前所未有的暢快,“看來,你想坐穩這個皇位,還欠缺些功夫啊!”
“皇叔,難道你進京來,就是為了嘲諷我麼?”蕭煜翎剎那間被燕雲王的這一句話刺中了死穴一般,確實,他這個皇帝,確實做得有夠窩囊。徐徐,言道:“如果,朕答應你剛才的請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