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殘忍下,一點點的頹廢,無力!
“沐兒,沐兒,我是爹爹,爹爹知道,你一定在聽著我們說話的,只是你不願醒來,沐兒”蘇巖叫喚著,一邊為蘇沐擦拭著悲傷的血痕,“你娘還在西疆等著你,你當初來京城的時候,不是允諾了你娘,一定要會沙漠將你孃親帶回蜀中嗎?你怎麼能就這樣一睡不醒!”
將那原本上在繃帶上的藥全部擦掉,遂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在蘇巖的手指點落下,一點點的從裡面灑出白色的粉末,灑在傷口上。
很快,白色的粉末便融合在那血跡之中。
末了,蘇巖再將那繃帶幫蘇沐纏好,再將那衣裳覆蓋好,只是轉身,望了梁霽一眼,眼中看不出是憤怒還是恨意,但是卻一貫的冰冷。也無說話,只是伸手端起那碗已經放涼了的藥汁。
將蘇沐再次扶起,一隻手攉緊蘇沐的下顎,將那藥一灌,也不管蘇沐是否尚且在昏迷中,那冰冷的藥就強硬的從口中灌入喉嚨。
“呃”昏迷中的蘇沐一陣反惡,一如之前一沾藥的模樣,作勢又要往外傾洩出來,卻讓蘇巖攉緊下巴的手,再次加深了力道,也將那頭顱抬得高高的,卻是如何也不讓那藥汁再度從喉嚨裡溢位來。
這是怎樣心狠的一個父親?就如此擒著蘇沐,仰頭不讓低下。
梁霽在心中不禁疑惑,有著凌厲的手段,也有著硬朗的手段,雖說此刻是在救治自己的女兒,但是也從這手段中看出,這個男人,是個心狠之人。
一刻,兩刻,三刻
直到蘇沐不再對那已然進口的藥汁有所反感,蘇巖才放下了擒在蘇沐下顎上的手。卻是將蘇沐抱起,緩緩的走了出去。“床上全都是血,沐兒的傷口不能再次沾到這些東西,我要帶走她!”雖是與梁霽說著,但是蘇巖的腳步卻徑自往外走,有著一絲不容人反抗的堅決。
“幾時能好起來?”梁霽兀自問著,也沒有移動腳步。他現在唯一記掛在心的,就是蘇沐什麼時候,能再如當年那般輕靈的模樣,翩然在自己的面前。
蘇巖沒有回答他,梁霽也沒有攔下蘇巖的腳步。
這裡的冷清,是不適合這個如同深山百靈一樣的女子的。
就在蘇巖走後,一直默然跪著領罪的再雲,卻第一次沒有梁霽的命令猶自站了起來,走進屋內。他看著自己的主子這般慘白顏色,沉吟了一瞬,走到梁霽身邊。
“這個人我認識!”再雲垂著頭,低低的言道。
“我不想知道!”梁霽無力的回答,驀地癱坐在地上,喃喃的道:“我什麼也不想知道!”
“無論如何,為了靳雲鋒,我必須說”再雲毅然的堅決。
“都說了我什麼也不想知道”
“他就是當夜刺殺靳雲鋒的人”
兩人同時撥出,暴動的青筋,再雲也從來沒有這樣對梁霽說過話,完全逾越了主子與奴僕的本分。
沉寂,在這間淌滿了鮮血的房間內,持續了好久,好久
“我什麼也不想知道!”梁霽無力的開口,將自己的身子往後傾著,攤開手,倒落在床邊的那灘血跡上。烏黑的發與絮亂的衫,在鮮血的倘染下,融成一色。
“我知道公子很在意蘇沐,但是我不後悔,”再雲將這一夜憋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看著躺在地上的那抹決絕,他也說得鏗鏘有聲。“即便是當日的場景再次重演,我也會選擇殺了蘇沐,絕不會讓她傷你半分!”
梁霽依舊沒有說話。
再雲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昨夜跪在門口,梁霽的說話,他已全然聽落。他知道,蘇沐一直都是梁霽心中的全部,但是,梁霽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再雲的全部。
“無論公子有什麼樣的懲罰,再雲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哪怕是要再雲償命!”
“再雲!”一直躺在地上無力開口的梁霽緩緩的蠕動唇齒,“不要讓沐兒知道,殺死梁霽的,是她的父親”梁霽痛苦的閉上眼睛。
他害怕這樣的情景,終究還是發生了,他明明有吩咐過靳雲鋒,要小心箢明的呀!
“母親啊母親,難道霽兒的在世,當真令您這般不能容忍,非要除之而後快嗎?”梁霽苦澀的道,卻無奈的笑了出來。“無論如何,不能讓沐兒知道她父親,殺死了她的梁哥哥,寧願讓她恨我
——反正,我本來就該死!”
第二十一章 免教生死作相思(1)
西疆皇子之事,一夜之間,被有心人士所為,竟然能在短短的時間內,便傳達到了西疆。西疆皇本就年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