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看起來現在老九的確很熱心於我,我想他現在體內愛情激素的峰值應該處於最高時期,雖然每個人不同,愛情保鮮期也不同,可是期限是總會到頭的。而女人身心特點決定她們是一種追求穩定的生物,她們更喜歡在美好狀態裡停留,而不是繼續追尋。所以男人在憧憬愛情時會說,讓我認識更多女士吧,我好從中選一個我的最愛。女人在憧憬愛情時會說,給我一個相愛的人吧,讓我愛他一輩子。這就是區別。所以我不做紅玫瑰白玫瑰的辦法就是不愛上,就讓愛上我的男人做我的紅玫瑰白玫瑰才好呢。
還有就是我很喜歡那種感覺的,你遠遠地望著所愛的人,他也許並不知道你愛著他,你可以偷偷望啊望啊,望他一眼,真的像在看一幅畫,縱情地欣賞他,不會被發現,然後心情起伏,在夜深人靜時美美地回憶。你可以製造點簡單的邂逅,然後各自轉身,你開心地一笑,就像茨威格《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裡默默流淌的愛情小河的感覺,不是有人說最自由的愛情就是他轉身,你望著他的背影嘛。多美啊,冒泡了,我在愛情上有點自虐,所以老九帶給我的不是竊喜,雖然也有時會悸動。
可是要說我不想和他出去吧,我又有點失望,好矛盾,最後我給自己的結論是他對我用了心,我沒愛上他,但我有點兒喜歡他。而就像初中高中的時候我都喜歡過我班的男生,有時他們和我說一句話,我會很高興,我還會仔細觀察他們,看他們交往的女生,可是放了假我就把他們忘了,畢了業我想起過他們,卻不曾想念他們。甚至長大後在街上偶遇時想自己那時真傻,怎麼朦朧地喜歡這樣一個人呢。可見愛情激素論是多麼正確。
所以也許我穿成董鄂氏(老九嫡妻,也有說鄂棟氏)就會愛上老九,如果我穿成那拉氏(老四嫡妻)就會迴避老九。最後為了給自己鼓勁,不讓自己在愛情戰役中沉淪被俘,我高聲朗誦說,啊,愛情,一次性消費就是對人生的浪費;啊,生活,只有小本儲蓄才顯得最珍貴。
我就在這種分析中沉沉睡去,一早起來,行動很迅速的,今天我想和老九去“薊門煙樹”看看,首先就衝著這名字,我看過綠柳如煙,淡淡的新生的鵝黃綠意,遠望如煙,倒有些如泣如訴的悽美味道的,所以對煙樹很有期待。其次,那裡四時風光不改,我想知道深秋初冬時節,可還有怎樣的景象。還有今天我想到北京西郊的西山看看未來曹雪芹生活過的地方,看看廣泉寺,曹雪芹會攜友同遊的地方,當然香山紅葉也要看的。可是這兩個地方離得還是有點遠的,我過兩天去也可以。
沒帶丫頭,自己就出了門。猜老九一定會要騎馬的,就穿了一身很輕便的改良服裝,一身紅衣,束著腰身,紮緊褲腿,穿了副像蒙古人的靴子,也還英姿颯爽。見到老九,他早等在‘將進酒’後院了,一臉春風駘蕩的樣子,看樣子也是精心收拾過,還是一身白衣,袖口和領口用了隱隱的金線雕飾了花紋,腰間繫帶,美玉垂掛,看起來挺拔而淡雅。其實我不太喜歡清朝的服飾的,男裝女裝都一般,看了那麼多古代片,還看過一些我給起名叫做“服飾架空”的電影,因為那裡的服飾超乎想象,不屬於任何朝代,還真有些令人難以忘懷的。
當然衣服不是最重要的,比如鄭少秋的香帥,苗僑偉的楊康,吳岱融的花無缺,《新楚留香》的無花崔鵬,《大清後宮》的黃維德等等超讚的造型,其實更主要是靠人物的氣韻表現出來的。而老九今天的便裝打扮,就勝在那份俊美和他渾然天成的那份貴氣,說穿了還是臉蛋和權力起的作用。我於是嘴上說,“跟你出門還真得有心理準備,有點危機意識,要不啊,我被飛來的暗箭傷了都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飛來的?因為朝著你射來的丘位元神箭實在太多了。”
“什麼神箭,你說有刺客麼?我引來了刺客麼?”
“是啊,有刺客,是刺我的刺客,不過的確是你引來的,因為你長的太讓男人嫉妒,女人投入了。”
“這爺早知道了。不過你說的什麼神箭啊,會傷了你麼?”
“不會,我可是立志,今生不為情所傷的。丘位元,就是傳說中的愛神,掌管人世間愛情的神。你呢,就是他的獵物,因為你太俊美,他總是搜尋那些俊美的人物來增強功力的,好讓別人都說他天下第一,懂麼?”
“哼,什麼人敢傷爺?不要命了,你不用怕,我身邊也有很多暗哨的。”
“我當然不怕,他不會傷我,你可是早就中箭了的。”我後一句小聲說,“行了,我們今天上哪玩啊?我想到德勝門看看薊門煙樹,還想去香山呢。”
“好啊,不過兩地兒有點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