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更小心,但不是避而不見。可老九就不同了,朦朧的好感和曖昧與老十的意氣相投是沒辦法相提並論的,至少目前是這樣,我想著只要把它扼殺在萌芽狀態,我不就少一份倒黴的牽連麼。
可是現在我還得來京城,與八爺黨見面是早晚的事啊,我自己也納悶是什麼使我的生活現實和想法有了這麼大的矛盾呢。糾纏,這真是錯誤的糾纏。可是我不參與一份糾纏,就遇不見另一份糾纏。誰讓生活是張網呢!
我在坐船時想了很多,雖然是不太舒服的,可我願意一直坐船,永不到岸。在現代我就喜歡獨自坐火車,因為速度不是那麼快,所以比飛機多份悠然;因為有預定的軌道,比汽車少份喧囂;因為沒有了紅綠燈,比走路少份算計。鐵軌的歌也很有節律,酣眠起來也十分痛快。在火車上你會看到路上的景物倏忽即逝,我有時會遠遠盯著一個遠處的人家的燈光,想一家人在幹什麼呢,多願意變成一隻屋頂上的貓,偷看人們的滄桑世事啊。還有火車上都是不認識的人,高興就說話,不高興就不必打擾,無需應酬,多自由啊。而此刻這一路在船上,我也可以讓思想自由地飛。
但丫頭們出行的興奮勁卻讓我想起了賈府打醮,我和你一車好不好?你怎麼穿的這件衣裳啊?咱們倆一屋?這京城到底怎麼樣的繁華呢?也不知咱們還回不回杭州呢?我在北京有一個遠房親戚還真得個婆子整頓一下治安啊。
父親回不回杭州我就不知道,但我可能是回不了的,因為聽說就算父親調任也不準備帶家眷走,決定就定居在京城,況且大娘也有個兄弟在那邊。兩個哥哥自然是很興奮的,他們雖不市儈,但那個時代男兒的抱負讓他們覺著接近權力的中心,學個出上入下的,見識個眉高眼低最重要了,這就叫職場磨礪呢。
我的老師一派安閒,陪父親喝茶下棋聊天議事,有時打理打理我這個學生。我這十三四歲的身體呈現出少女的姿態了,個子很高,可能是鍛鍊加遺傳的原因,還擁有了現代女人夢寐以求的纖瘦身材,胸前的領域也逐漸欣欣向榮起來。眉眼上也越來越柔和,偶爾露出飛揚的神采,我那階段還經常對著鏡子練笑容呢,果然被我笑得溫暖如春,一派婉轉,只是有時眼中閃出狡黠的光芒。
總之我的外貌和我的表情、行為、性格不太相符,是一隻披著溫順羊皮的小狼,但總算離小美女差不遠,離大美女就有段距離了。但是我化妝的技術含量卻比較高,因此還是有能力把自己裝點成眼神靈動、膚色白皙、唇色飽滿的楚楚動人的樣子。
也許生理年齡上的變化讓我的心理也有了變化,也許是受到了老師的影響,我有點安於沉靜了,想想剛剛穿越時的對生命年輕的驚喜直接導致我行事有點無所顧忌,有時在家裡做個米蟲,又沒有現代社會的巨大壓力,偶然間還讓我混出了個事業半成,折騰個酒樓,也還是很刺激的,所以對世事難免產生錯誤的估計,以為穿越女可以橫掃大清呢。事實上我發現我沒什麼優越的,比我老師就差更多了,無論是能力還是修養,無論是知識還是素質。現在我反覆告誡自己到了京城要低調過日子,不可莽撞行事了。
坐完了船,還要坐車,總之二十幾天的奔波才能到達目的地。我實在沒事就看丫頭們玩耍和鬥嘴。女人唱一臺戲還真是不費勁,而且丫頭們和我不一樣,她們知道的少,她們的親人也大多不在了,對命運沒有我這麼深重的解讀,因此她們的愁思也只侷限在大院裡,就是我們家。蘇軾說,人生識字憂患始,真是太對了,知道的越多越痛苦,除非你到了我老師或者更高的境界,真正平和無爭了。
可是武則天時期的高僧不也說,自己只要活著就有慾望的,所以佛家有時不完全要禁慾,而是隨心而動;那些大喊禁慾的也只能說明他剋制不了自己的慾望。而這個世上有三種人,一種是真正的愚者,比如傻子,他沒有痛苦,也談不上慾望;一種是入世的聰明人,比如我們,永遠在追尋慾望的道路上,像推石頭上山,滾下來再推,永無止境;另一種是出世的大智慧者,比如老師,他沒有私慾,只有淡定。所以“聖人轉心不轉境”,管好了自己的心,沒有什麼能擾亂你。適時改變心境也比改變環境容易而且有效得多,只是第二種人難做到而已。而我就是第二種人,被慾望煎熬著的人。
我的丫頭們開始特愛接近老師,時間長了就變了,和老師傳個話之類的事開始搶著,後來推著。我只有派荷束去,她最穩妥,問了問怎麼回事,她說,鄔先生雖然很親和,可是都不正眼看我們的,他說的話又很高深,把丫頭們都嚇走了。說實在的,我對未來的師母是很嚮往的,但是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