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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文逸此行本來的蹊蹺,見她如此問,立刻猜到恐怕是在查自己身世的時候,遇到什麼難題。而且從表情上來開,恐怕不僅僅是難題,而是出了什麼意外才對。

“我能想起的,都已經告訴老師了。自離開皇宮後,倒沒有什麼想起什麼新的東西。”陸穎坦然回答,瞧了一眼竇自華欲語還休的樣子,笑道:“是否老師交給你查的事情有新的變化?”

竇自華很想冷靜客觀的面對陸穎,卻偏偏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

陸穎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心頭反而輕鬆了些。她本覺得自己萬一真是趙楠的話,太女之位只怕是跑不脫,若不是的話,或許事情還有轉換的餘地。

起身,把手放在竇自華的肩膀上,安慰道:“不用擔心。我是趙楠也好,不是也好,是富貴之後也好,是寒門之女也好,是清白出身也好,是奸邪餘孽也好,你都不用太擔心。很小的時候我就想過我的身世,可是想來想去,最後覺得不必在意。當年我的家族既然放棄了我母親這一脈,就等同於分裂開來。她們的榮辱已經與我無關——是高高在上,萬人敬仰?是無惡不作,萬人所指?甚至大逆不道,謀朝篡位——說句狂妄的話,有老師在,我有何懼?”

見竇自華眼中憂色不退,陸穎只當她見多了史書上皇朝中人性多疑,相互忌憚的案例,一時想不開,只得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放輕鬆點。”

竇自華一點都輕鬆不起來,可面對著陸穎這張不以為然的臉,她又覺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對,她沒有證據。

雖然她的推測看起來非常合理,倒是到目前為止,自己也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證明陸穎是司徒端敏。

或許一切都是她想的太多了呢?

也許齊端睿並不是去看陸幼文,也跟陸幼文沒有什麼牽扯。

也許齊端睿只是某個敵國奸細的假名,與司徒端睿沒有任何關係。

或許只是自己看多了史記中陰謀詭計,變得多疑,怎麼連對敏之也生出懷疑之心。

竇自華不知道心中什麼滋味,一會是耿耿於懷自己猜測後無法消弭的驚懼,一會是對自己居然不信任敏之的強烈慚愧,反反覆覆,折騰不休。

“敏之,你還記得齊端睿嗎?”竇自華問。

陸穎很快記起這個花山學子,道:“自然記得。”

竇自華猶豫了一會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要放過她?”

陸穎微微詫異。她詫異的並非是竇自華問她這個問題,而是為什麼特特地選在這個時候問——這與她的身世有什麼關係嗎?

陸穎不知道齊端睿曾拜祭過父親的墳墓,自然無從知道竇自華此刻的心理活動,正色道:“齊端睿是齊國細作,但是她也是堂堂正正考進花山的學子,是花山承認的學生。書院並沒有規定不得收納他國學子,那麼齊端睿在書院內就有權利受到保護。若非她本身目的不純,書院並沒有理由開除她。”

竇自華有些不滿,反問:“如果說現在有個單純的齊國人來考花山書院,又考進了,你就會承認她是花山學子,還要保護她的安全?”

陸穎知道自己這位好友思維向來保守又執拗,並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嘆了一口氣:“文逸,花山書院院規第一條你還記得嗎?”

竇自華哼了一聲:“花山之存在旨在為天下之太平存續培養德才兼備之人。凡花山之人禁止參與政治鬥爭。但是這與收齊國學子有什麼關係,難道花山還要為齊國培養人才嗎?這是叛國資敵的行為——敏之,你難道打算這樣做嗎?!!”

說到最後一句,竇自華真得動氣了,瞪著陸穎,聲色俱厲的喝道。

陸穎凝視了竇自華一會,輕輕點頭:“文逸,花山之天下不僅僅在大燕,乃是真正的天下。如果有一日,真有齊國學子考入花山,又並無不良企圖,書院不會拒絕她——至少有我在的時候。”

當然,前提是也有要由齊人敢在兩國敵對之時前來,並且有不怕被燕國學子排擠孤立的膽量和本事才行。

文化沒有國籍,可是每個作為文化承載的人卻是有國籍的。姬香君創辦花山書院的最初目的誠然是為了在大燕的文人中傳播和平、通商、互利的觀念。然而,僅僅只是燕國人願意和平就夠了嗎?若不在齊國人中也播下這個觀念的種子,燕國人倡導的和平在齊人的眼中只是懦弱退讓而已。即便有暫時的和平,也不過是虛假的一層薄紙,很快會被撕毀。

陸穎常想,如果姬香君活得時間夠長,花山書院中必然會出現一部分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