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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盯著情報愣了不知道多久,許璞才慢慢意識到:這也許並不是誰的惡作劇,也不是寄錯了地址的信件

其實這應該不算是意外的訊息吧。敏之上一次是因為有遊川相救,才險險逃過一劫,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次次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那麼,這封情報上說的事情——應該是真的了?

許璞手有些抖,把薄薄的信紙放在桌上,彷彿有些拿不動它。她走了幾步,一直走出門,對著滿院子的桂花樹不知道該拿出怎樣一副表情來面對它們,就好像它們突然都如同靈魅一樣活了過來,仰起臉對著她問:“你不是說陸穎就快回來了的嗎?她怎麼就不回來了呢?”

扶著一根樹枝,許璞感覺胸口越來越悶,肩膀上似乎被一塊無形的鐵塊壓著,這鐵塊還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沉,壓得她腰都直不起來。

房間都重新整理好了,床幃上的簾子,窗戶的窗紙、窗紗她吩咐人換了新的,換季的衣服和鞋襪填了四身,都是陸穎喜歡的樣式和顏色,院子裡的花草灌木每十天修剪一次,小徑上缺失的鵝卵石也補上了。兩年來書院的大小院務、情報、賬本,都重新規整了一邊書院裡的學子們聽到和談的訊息時,也私底下商量著怎麼迎接她。

都這個時候了都他孃的這個時候,你居然死了!!

被許璞握著得樹枝好像在密集的秋風中,不停得抖著葉子,不知道是太冷了還是太害怕了?

“我要去一趟西北。”許璞在文事房裡道。

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至少文事房裡的這一波人,都知道了。

代宗靈首先看了一眼宋西文,見她眼角的尾紋又多了一些,不由得道:“也好,院務你就放心交給我們吧。其實說起來,我們都該去一趟,你去的話代我們”代她們做什麼呢?問候一下平南郡卿?還是主持一下陸穎的後事——屍體沒有,連瞻仰遺容也不用了吧?

“我總覺得,不是真的。”葛飛皺著眉頭,眼睛紅紅的,“這孩子不會這麼倒黴的,明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其實我就說她不是帶兵的材料,怎麼就專往那危險的地方湊,這下看吧!!我就說不該讓她去,不該讓她去”說到最後聲音哽咽的無從開口。

王恕此刻沒有什麼表情,五人之中,她的反映是最小的,聽到訊息的時候,只是突然睜大了下眼睛,然後就一直垂眼不說話了。

代宗靈想起多年前王恕對陸穎面相的評價,心中不知道是該感嘆還是悲傷:命格極貴,福相卻薄,若韜光養晦還好,否則容易早夭。如能得貴人相助,或可避禍一二。

想想這麼多年來,似乎也真是如此,陸穎十二歲之前未入學前,雖然磕磕碰碰,倒也平安無事。可後來隨著入學之後,鋒芒與日俱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也招來了諸多危險:做了書院山長,趙榕夜襲花山,她就險些丟了性命,幸得平南郡卿相救;去了西北,被俘之後,遊川以命相換才留得性命;這一次,帶了無堅前去本以為萬無一失,卻任誰也沒有想到,居然在最後一關變成這樣。

這次,還會有人救她嗎?

這個時候宋西文突然開口道:“普智大師說過,陸穎不會這次不會死。”

此話一出,眾人都看著她,如同沉沉暮靄中突然透出一線亮光,眼神也變得靈活了些,只是下一秒,大家又想到了普智後面的話:“若是生不如死呢?”

許璞站了起來:“不管如何,我儘快過去。若敏之還沒事的話,我一定會將她就出來!”

從綠水城回來後,謫陽只回了一次營地,告知了他查探的結果:陸穎不在齊人手中。

這個認知讓所有人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

謫陽沒有多說一句話,又轉回了峽谷,繼續尋找陸穎的下落。道理很簡單,如果陸穎不在齊人手中,又沒有回大燕軍營,那隻可能還在戰場不知道哪個角落。

從許言武到江寒,甚至傷勢稍稍好轉的王六都去勸過他,但是謫陽只道:“如果在這裡找不到她,我就去那邊找她。”

眾人聞言,皆是默然。

人人都知道平南郡卿性子極傲,對陸穎也看管得極嚴,平常都不由得暗暗對陸穎的夫管嚴有些善意的嘲弄。如今見到陸穎一去,謫陽不死不休的態度,都不由得生出一股極大的敬意和同情。陸穎對謫陽雖然談不上小心翼翼,百依百順,卻也是極盡包容,平南郡卿平日行事總有不合常理之舉,陸穎也總是維護的態度,現在把往日兩人生活鉅細細細品來,才發覺這對小夫妻的感情竟然深厚親密至斯,默契無間至斯。如今平地一聲驚雷,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