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清揚連忙仰起頭,豎著耳朵聽。
“第一,除非正式場合,不許給我奴才來奴才,自稱我或者清揚。第二,平常行禮,鞠躬就可以了,除非是非正式場合,不許跪來跪去。”他既然到了這時代,自然不會無聊的去宣揚什麼人人平等,那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不過禮節過於繁瑣也不是他的風格,既然依他的身份在這平南郡王府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那就由他任性的改改吧。
“大公子,這不合規矩。”大的趕忙提醒。
小謫陽眼睛一瞪:“本公子沒跟你說話,你再廢話一句,就給本公子滾出去。”
大的趕快低頭,斜眼看了看一邊繼續裝死的大管家,心中暗罵自己多事,大管家都不吱聲,自己多啥事呢。
“清揚,你聽見沒有!做不到就給我出去,本公子身邊不需要不聽話的人。”小謫陽細細的眉毛一挑,氣勢逼人的人俯視著下面的小風清揚。
小風清揚抬起頭,先是怯怯地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小謫陽,稍稍思考一下,臉上無措的表情略停留了一瞬很快就褪去,乾脆地從地上爬起來,利落地拍乾淨自己膝蓋上的灰,規規矩矩走到小謫陽的手邊,垂手直立,挺胸含頤,聲音清脆地回答:“是,清揚知道了。”
小謫陽讚賞地笑了,運氣不錯,看來他找到了一個聰明又伶俐的小僕人。
“清揚,你聽好了。這套劍法叫做獨孤九劍,是本公子自創的。”略大一點的小謫陽,拿著一把為他量身定做的細劍,在風清揚面前演示,“它最大的特點是快!萬招可破,唯快不破。你要記住了。”
小風清揚狠狠地點頭:“我記住了。”
小謫陽一招一式的演示,小風清揚跟在後面比劃。等小謫陽演示了三遍,小風清揚便開始自己練。
小謫陽在一邊看著,時不時用樹枝這裡打一下,那裡拍一下,糾正他的姿勢。
兩個少女遠遠地走過來,看見兩個一本正經練著劍的男孩,不由得莞爾:“小郡卿,你自己好武也就罷了,難道還打算把自己的侍子也教成一名武林高手啊?”
雖然只是開玩笑,但是語氣中淡淡的嘲弄和不以為然卻是明顯可見。
小謫陽用樹枝指著兩人,轉頭對小風清揚命令:“去,在她們身上試試你新學的招式。”
兩個少女愕然。
小風清揚微微愣了一下,便揮劍撲了過去。
兩個少女對看一眼,輕蔑的一笑,她們也是將門出身,從小習武,也是同齡中的佼佼者。然而小風清揚雖然人小,出手快如閃電,招數簡單卻刁鑽有效,是她們從所未見,一時竟然被逼得連連後退。
“清揚,回來。”
小風清揚聞言迅速收劍,快步退到小謫陽身後,儘管佔了上風是他自己,但淨白的小臉上也流露出了極大的愕然。他有些不敢置信,認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他不過是第一次摸劍,竟然能逼退兩個從小習武的少女——這到底是什麼劍法,竟然如此厲害。
心中雖然驚愕,但是同時也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喜悅和感激之意,小風清揚看著自己身邊的大公子,手裡握劍的手,緊了一緊,眼裡流露著堅定而熱切的光。
“兩個蠢貨!”小謫陽瞥了兩個少女尷尬無比,狼狽離開的背影一眼,明明應是天真爛漫稚童的眼眸卻是帶上少年的狡黠和高傲,“就這副德行還想入贅平南郡王府,以為我的妻主是這麼好當上的嗎?”
自認瀟灑的撫了下袖子,不料忽然卻被一雙手從背後環住抱起來。
小謫陽意外受驚,輕輕啊了一聲,但很快就從繡著白鶴松紋的衣袖上認出是父親,鬆了口氣,定了定神,有點苦笑不得:他雖然自小習武,內力強過同齡人數倍,耳力也敏銳過常人數倍。但他這位父親的腳步異常輕柔,行走幾乎不帶煙塵,若不集中注意力,即便是他有時也難以發覺父親靠近。
“爹爹,快把我放下來,會被人看到的!”小謫陽自認不論是心理年齡還是生理年齡都過了讓父親抱在懷裡逗弄的時期。無奈此刻的平南郡卿大概偏偏瞧著愛子窘迫得全身不自在的樣子很有意思,怎不也不肯放手。
“怎麼,又把你兩位姐姐氣走了?”平南郡卿打趣的問他。
“誰叫她們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對我指手畫腳,她們是聰明過我,還是打得過我?”小謫陽趕忙為自己辯駁著,“她們是有大才華,還是有大德行——除了出身好一點,養得白嫩一點,我看不出來她們比其他人有什麼好,還眼高過頂,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