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與你們算總賬!!這幾日盯緊瑜王府,看看陸敏到底死沒死?”
司徒端敏宿醉醒來,頭痛得厲害,皺著眉頭慢慢起身,就有人折了熱騰騰的帕子遞過來。
“樂俊,你真是越來越體貼了。”司徒端敏接過來抹了抹臉,感覺舒服了許多,那料一抬頭,卻見一襲紅衣立在自己面前,紅衣的主人目光涼涼地看著自己。
再一掃屋裡,角落裡樂俊正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委屈得不得了。司徒端睿、薛少陽、孟秦、燕良駒、王六、呼延居然一排人都一副嚴陣以待的表情坐在一邊。別佳站在紅衣的身後,目光不善的盯著他。
這是個什麼陣仗?司徒端敏沒有想到自己臥房裡居然也能聚會似的坐滿了人,揉了揉太陽穴,慢慢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總算是理出一個頭緒來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也就知道大家緊張的原因了,她有些訕訕地說:“忘了和你們介紹,風清揚,也就是江南,是謫陽以前的貼身侍子。”
“貼身侍子,不是阿雅嗎?”王六疑惑道。
“阿雅是後來來的,之前一直是輕揚。”司徒端敏轉頭向風清揚道:“輕揚,你怎麼會在齊國?”
風清揚盯著她的臉:“你真的是陸穎?”
司徒端敏苦笑了一下:“你要怎樣才相信?”
風清揚低頭想了一下:“我給你的荷包上面繡的什麼?我做的什麼你最喜歡吃?”
眾人聽得都輕咳一聲,假裝沒有聽見扭過頭去。唯有孟秦眼睛閃閃的,她覺得自己好像發掘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司徒端敏回想起少時的天真情懷,此刻在眾目睽睽下雖也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坦然回答:“先頭一個是糯色彩蝶的,後來你說舊了要重新做一個,但卻是託謫陽給我的,繡得是百花競豔圖,花蕊用得是小金珠,裡面裝得是玫瑰露醃杏仁,是你最拿手的。我可有說錯?”
風清揚眼睛直勾勾地瞅著司徒端敏,眼圈慢慢就紅了,眼淚連招呼都不打地簌簌掉了下來。
司徒端敏驚忙起身,想抬手給他擦,又覺得不妥,收回來手,急道:“你別哭啊!我說,你哭什麼?”
如果有人在她面前耍賴使潑,她都能夠置之不理,偏偏人家只是什麼都不說,就衝你掉眼淚,這種感覺真是讓人束手無策。
風清揚見司徒端敏手足無措的樣子,他本來是喜極而泣,想起這幾年在齊國的漂泊,不僅悲喜交加,再見到司徒端敏著急笨拙的樣子,終於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下卻真是笑看梨花帶雨,嫵媚羞怯說不盡。
“你倒還記得那些,我以為你都忘光了呢。”風清揚擦去眼淚,莞爾道。
司徒端敏微笑著嘆了一口氣:“怎麼可能忘得掉,那是我這輩子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間了。”這卻不是假話。那個時候沒有紛爭,沒有負擔,沒有仇怨,沒有無奈,而老師,朋友,謫陽,風清揚都還在她的身邊,誰也不曾離去。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會到齊國呢?”司徒端敏又問,“怎麼又跟司徒瑾扯上關係了?”
風清揚的表情一下子又沉下來,過了一會,他才道:“我以為你死了。”
司徒端敏忽然就覺得什麼不對頭:她死了與清揚來齊國有什麼關係?
風清揚抬眼看她,眼中的情緒複雜無比:“那個時候我以為你死了,我就到齊國了,做一個殺手。齊國的高官或者權貴,只要給我訊息,我就去殺。給一個殺一個,給兩個殺一雙我也不管她們屬於哪一幫哪一派,反正多一個人給你陪葬,我會高興。”
司徒端敏目光一黯,不知想到什麼,微微有些失神。
“司徒瑾不知道我是殺手,她只是以為你被我迷住了,所以給我一把匕首,讓我伺機下手。還說一旦我得手,屋外就有人接應我。”風清揚輕蔑地笑了笑,“怕是有人等著殺人滅口吧。話說回來,你又是怎麼認出我來的?我們畢竟也有十多年都沒有見過面了。”
“一開始我確實沒有認出來,”司徒端敏的眼神悠遠,面部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溫柔:“但是你的劍是謫陽親手教的,我天天看他練劍,怎麼會不熟悉。你的劍雖然與謫陽不同,可路數卻是差不多的。得月樓那天,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風清揚原本是笑著聽,聽到最後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了。
“果然還是公子。若不是公子,你又怎麼會記起我來?”風清揚冷冰冰的說。
司徒端敏怔了怔,總覺得風清揚的語氣透露出來的資訊跟自己猜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