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姐,今日也有些不同。”
“是嗎?”司徒端敏抿著嘴唇,露出一個笑容,“江南,為我倒酒。”
紅衣男子略猶豫了下,居然真的走過來為他斟了一杯酒,放在她的手心。而司徒端敏的目光就一直追逐著他,他的身上,他的臉上,然後是他倒酒的手上。
孟秦等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對瑾王都愛理不理的男子居然會聽司徒端敏的話為她斟酒,今天是太陽從西北出來了嗎?
不過嘛,孟秦看了看司徒端敏,嘴裡暗自嘖嘖,看不出端敏輕佻起來,竟然這麼有味道。再不爽地瞥了一眼燕良駒,她居然臉又紅起來了。
紅衣男子看著司徒端敏握著酒杯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一瞬間竟然有些遲疑,定了定心,他握緊了手中的劍,穩穩地刺了出去。
“小姐快跑!”王六急喊道。她從一開始就警惕這個紅衣男子,雖然這些時日小姐經常來找他也沒有出什麼問題,但是這個男子身上有一種氣質實在不像是舞伎,而今天他踏過門檻的那一刻,王六身上名為警惕的那根神經恨不得尖叫起來。
這裡除小姐外的幾人:孟秦沒有上過戰場,燕良駒也沒有,只有她立刻分別出男子身上的殺意。可是小姐今天已經醉了,竟然還讓男子為她斟酒,她那時神經已經崩得快要斷了。只要這個男子少有不妥,她就要一劍刺過去。
果然紅衣男子舞到一半,就真相畢露,直向小姐下手。
小姐不知道是醉狠了,還是太信她們不會讓她受傷,竟然還是歪在椅子上,慢慢的喝酒。
喊了幾聲,外面的侍衛都沒有回應,想來已經被這紅衣男子或者他的同黨放倒了。三人也只好靠自己了。這裡王六功夫最好,孟秦其次,燕良駒最次。然而三人聯手,竟然依舊不是這紅衣男子的對手,很快就落了下風。
好熟悉的一幕。
好熟悉的劍招。
司徒端敏醉眼朦朧地看著四人兇險無比纏鬥,她私心是很想胡鬧一回,但情勢顯然不允許,無奈地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月光看了看,口中一字一頓地吟道:“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紅衣男子身體一頓,手中的劍速度突然凝滯了一下。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她繼續舉杯,慢慢地念著。
紅衣男子面上露出震驚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他一遲疑,王六三人的進攻頓時就變得凌厲了。不耐煩的一劍逼退三人,紅衣男子翻身站到司徒端敏面前,緊緊地盯著她的臉,眼光閃爍不停。
“能不憶江南?”司徒端敏又一杯一飲而盡,滿意地看著紅衣男子驚疑不定的望著自己。
“輕揚好久不見。”
說完,倦意上湧,沉入夢鄉。
☆、175
“陸敏到底死沒死?”司徒瑾凝眉問,“江南失手了?”
司徒端和猶豫著說:“那天過程沒有人看到,因為為了不鬧出太大動靜,外面的侍衛也只是用迷煙燻暈了,又為了撇清干係,放完迷煙後,我們的人也撤遠了,並不知道屋裡發生了什麼。瑜王府的馬車回府就大門禁閉,不見任何人。母王,你說江南會不會被她們捉住了,他會不會供出我們來?”
“哼,她供出我們來,我們就要認嗎?”司徒瑾輕輕敲著椅把手,“想陸敏死的又不是隻有我們。瑄王、瑞王哪個不想她死?早說過了,若真是供出我們來,就說敵人想挑撥離間不就行了。我們又沒有留下證據。”
司徒端和連連點頭:“還是母王有主意。現在司徒瑞也已經被我們殺了,是不是該給瑜王府一個教訓了?”
司徒瑾瞥眼看了女兒一眼:“還不急。”
“為什麼不急?”司徒端和急切道,“現在只有瑜王府對我們威脅最大了,如果皇祖母一個想不通,就——”
“你懂什麼?”司徒瑾怒斥道,“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個阿姨活著呢?”
司徒端和如同一盆冷水澆了下來:“瑄王,瑄王她不是已經完了嗎?”
“完個屁!”司徒瑾狠狠瞪了女兒一眼,“你皇祖母是什麼人?如果我們動了瑜王府,你皇祖母肯定立馬把瑄王放出來——不然等著我們接著對付她嗎?”
司徒端和眼睛直了一會,突然咬牙切齒道:“可惡,司徒端睿為什麼不趁那個時候做掉瑄王!”
司徒瑾目光一陰:“她們怕是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以司徒瑄來牽制我們,好心機,在那個時候就料到今天。也罷,那本王就忍一忍,等到大事成了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