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半張臉,道:“小時候,我們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去找你孃的飛雲,企圖從它尾巴上拔毛而又不被踢到,然後就可以拿到那群窩囊廢面前炫耀。因為飛雲是都城裡最好但脾氣又最烈的馬,除了你娘誰都沒法近身。後來一次你吸引飛雲的注意力,我成功的拔了一根,你事後找我討要,反而被你娘發現,我們倆吃了好一頓派頭。”
孟秦在司徒端敏說話的時候就轉過臉,嘴唇有些抖,看著對面的人的目光裡閃著不知所措又是震驚的光。她知道司徒端敏是想證明什麼,她也聽得很仔細。雖然這人說的話並沒有太多說服力,但是她心裡卻真的隱隱覺得這人不會說謊,真的湧起了一股“這人就是端敏”的不切實際的期待。腦子裡一面拒絕著,一面期待著,讓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又劇烈的翻覆起來。
而王六與床上的燕良駒的心情卻要詭異複雜得多,就好像是一鍋甜湯裡突然倒進了一盆朝天椒,除了覺得心跳的越來越快外,也生出一種恐怖和不安交織的感覺來:陸穎是司徒端敏?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但是她,是會撒這種謊的人嗎?
連燕良駒都不相信陸穎會撒這種謊。
“這並不能證明什麼。”孟秦故意不屑一顧的說,“這些端睿都可以告訴你。”
司徒端敏只是望著她略停頓了一下:“你最氣我的一件事,是我從來都不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因為那是我的家人才可以去的地方。後來父君與陸家定下了我和陸雙的婚約,我便帶著他去了,你還與我生了好大一場氣,說我不夠義氣,見色忘友。”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端睿也不是沒有可能知道這件事情。”孟秦臉微微有些紅,斷然道。她小時候為了這事與陸雙爭風吃醋,雖然感覺是理所當然,但畢竟顯得太小氣,並不好意思與其他人說,知道的人並不多。至於端敏有沒有和其他人說,她卻是沒有十分把握。
司徒端敏靜了一會,彷彿是在猶豫又或者是在思考。周圍的人也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發出一點響聲,似乎是怕打擾她的思維。
“還有一件事情,”司徒端敏眼簾半垂,“發生在我在宮裡出事一個月前,我與父君去了一趟燕國京城。明面上我是陪父君回家省親,實際上卻帶著皇祖母給我的任務。”
孟秦猛得瞪大的眼睛,似乎要把眼前這個人看穿一般。她感覺一股宛若大地震般的震動從心臟部位瞬間傳遍全身,一時間竟然有些站不穩。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從理智上意識道,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端敏。
作者有話要說:肉啊,我想吃肉啊~唉,兔神降臨,從此茹素。
☆、166
司徒端敏不是沒有感覺到王六望著她的目光從灼熱慢慢變冷,變得疑惑,變得矛盾,但是她還是開口了,雖然她說的很慢,但是誰也沒有開口打斷她。
“皇祖母說,齊燕兩國交戰三百年,一直勝多輸少。一方面確實有那個燕可欺不可滅的祖訓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齊國人口較少,國力不足以維持一場持久戰爭。燕國大部分地區氣候溫暖,土地費用,人口稠密而富庶,乃是齊國統一天下的障礙。皇祖母有心在有生之年謀取霸業,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讓燕國亂起來。而最快最有效的辦法,便是挑起燕國皇儲之爭,引起燕國內戰,等到內戰將燕國國力消耗殆盡,便是齊國伐燕之良時。”
“於是我與父君去了燕京,因為事關重大,燕國又是父君的故鄉,是以此事我沒有對父君透露一絲一毫,免得他不開心。”
“去了燕京不久,我便發現了燕皇室中幾位皇女之間的矛盾,其中以大皇女趙榕的勢力對太女趙楠最有威脅,且也是最有野心的一派。我便假借與趙楠遊戲,將各自的太女印信埋藏,然後去尋找對方的那一枚。趙楠心機不深,果然將太女玉印埋下,被我派出的葉子挖出。我用玉印偽造了數份以燕皇夫口吻寫下的書信,然後故意讓大皇女生父淑君一派的人偷到,好挑撥兩派爭鬥。事情完成後,我又將玉印換地埋下,並且故意害趙楠從馬上跌下受傷昏迷。明面上是燕帝發火,我與父君避禍歸國,實際上是我有心早點脫身回國。只是我未曾料到,淑君一派的人居然有火燒儲凰宮的膽量和手段,而且下手如此雷厲風行,趙楠當時正在昏迷中,竟然被火燒死,而讓趙榕得了逞。”
司徒端敏淡淡道:“此事當時乃是機密。除了你與我身邊的葉子外,我並未告訴他人。我想皇祖母對此事也應是秘而不宣的。”
王六不曾想竟然會聽到這樣一段牽扯燕齊兩國皇室的秘事大案,更沒有想到一手導演這場答案的人,竟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