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怎麼不動動腦子,自己既然敢叫人來,自然是不怕她洩露什麼:要麼這三人對自己的身份早就清楚,既然清楚還聽從自己的命令,自然她說了也白說,要麼三人對自己身份一無所知,那麼三人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自然是要被滅口。
燕良駒,到底是該說你冷血無情呢,還是愚昧無知呢?
豈料這三人都神色未變,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還是守門的照舊守門,上藥的繼續上藥,開方子的繼續開方子,讓另外三人大吃一驚。
孟秦的聲音有些抖:“她們都知道你是誰?”
司徒端敏點點頭。
孟秦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真個瑜王府都知道你是誰?”
司徒端敏白了她一眼:“我還沒有無聊到把自己生死攸關的訊息弄到人人皆知的地步。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人,自然不會知道。”
孟秦心中暗想,不該知道的人該不會都已經被你殺掉了吧。想到這裡,不由得又抖了下。她完全忘記了,司徒端敏的個人武力值幾乎為零。
司徒端敏已經從孟秦的臉上讀到她的心理活動,面對著自己這個童年夥伴,她總會生出一種啼笑皆非和無力混合在一起的情緒。只是目光落在床上燕良駒仇恨的臉上,她的心情又沉了下來。
起身走到燕良駒身邊,她沒有掩飾自己眼中釘輕蔑和鄙視,淡淡道:“你應該慶幸燕家只有你一根獨苗。若非如此,今天你就死定了。”
燕良駒怒道:“我燕家的事,與你何關!!?”
孟秦聞言卻皺起眉頭,隱隱覺得這時與陸穎的身份有關,猶豫了一下,終於憋不住自己的疑問:“你,到底是誰?”
司徒端敏回頭望著她,忽然一笑,有些意味深長的說:“我以為你應該早就猜到我是誰了,孰料你居然笨到這種地步?”
見孟秦又要惱羞成怒,便不再戲弄她,“我是誰?我住在元熙閣,端睿喚我敏敏,瑜王府的人喚我二小姐,我會響遍辨馬之術,你母親明知道我是陸穎卻也不敢殺我——你說說,我到底是誰?”
孟秦目光稍稍迷茫了一會,漸漸的顯露出一種驚恐又不敢置信的表情,甚至後退了兩步,抬頭又低頭將司徒端敏上上下下打量了,然後一副見鬼一樣的表情瞪著她,一面猛搖頭一面口中不停地念著:“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司徒端敏不置可否,只是看著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等到孟秦從自己恐怖的猜想裡恢復過來,看見掛著這種笑容的司徒端敏,聯想起此人呢平常對自己的戲弄,立刻想到自己是又被捉弄了。
她其實早已經把此人的捉弄當成一種習慣,並不以為意。只是這次此人竟然拿自己最珍視的小時夥伴來說笑,孟秦感覺到自己內心不能被褻瀆的那一塊被冒犯了,看著司徒端敏的目光不禁帶上了不能壓抑的憤怒:就算你再了不起,也不能說端敏的不是。
孟秦聲音平靜,但卻讓人感覺到如同在湖底燃燒的火焰一般危險:“你捉弄我就罷了!但是端敏已經死了十七年了,死的時候不過七歲而已。她可沒有招惹到你,你憑什麼用這麼輕佻的口吻說自己是她?!!”她越說越怒,大步過來猛得抓過司徒端敏的衣襟,有一股強烈的**想將她推倒,對著她那種永遠淡漠的臉一頓痛揍,看她還能不能總是維持這種萬年不變的平靜。
司徒端敏的力氣哪裡扛得過,踉蹌一步後被呼延和樂俊扶住,而原來不知道在哪裡的別佳,猶若鬼神一樣出現在兩人中間,冷峻的目光孟秦無法得逞。
孟秦瞪了一眼別佳,又狠狠盯著司徒端敏,心想,她只是打不過這個黑衣護衛所以才不動手,如果不是這樣,她是絕對,絕對不會猶豫,絕對絕對不會留情的!
司徒端敏站穩後,揮開兩人,靜靜望著孟秦,眼中沒有狼狽,也沒有失望,而是發現彷彿一切反應都原來都與她預料的一樣後,空蕩蕩的寂寥。
然而這種奇異的靜謐,反讓孟秦洶湧的情緒冷靜下來。
“不要——”孟秦忽然有些懊悔自己衝動,咬咬牙,她才不會跟這個傢伙道歉,低頭倔強地側臉不去看司徒端敏的表情,“不要再說這種無聊的話。我不喜歡別人開她的玩笑。小時候就只有我跟她最好,連端睿都比不過,我不許別人胡說她的事你住進元熙閣的事情,我都沒有過問了。這是你們瑜王府的事,我不管不著。瑜王府的人怎麼叫你,也是你們瑜王府的事,我也管不著。所以,不許你再——”
孟秦沒有再說下去。
司徒端敏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