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聞名大齊的陸穎,她只怕對後者還感覺更熟悉些。
“我不明白。”薛少陽放下手札,直直得看向司徒端敏:“殿下將來成了一國之君,一有齊國大軍,二有無堅在手,若要一統天下又有何難?難道殿下是不忍傷了以前的舊友嗎?”
司徒端敏對面薛少陽目光灼灼的逼視和這目光裡隱約的指責,並不迴避自己曾經的身份,目光坦然:“不忍又如何?”
薛少陽不語。
“先生莫忘了,我有生以來的日子,多半是在燕國度過的。我的老師,同窗,摯友,夫郎,袍澤所以我來說,花山也許在算得上我真正的家。反過來說——齊國給我了什麼?”
司徒端敏嘲笑著,嘴角冷意流露:“除了短暫的童年,它奪走來我最親的親人,我的母王、父君,毀了我的童年,讓我與姐姐骨肉分離,間接害死了仲父。還有被活埋進皇陵的那種感覺,我即使在失去記憶的日子裡,它也時時在夢裡騷擾著我,讓我不得安寧。”
“我知道我現在的位置很尷尬,但是事已至此,除非一死了之,我也沒有辦法逃避自己的責任。所以,先生放心。瑜王府,我會扛起來;大齊,我也會也會扛下來。但是若說因此我就要反手就對曾經傾注一切來教導我、撫育我、信賴我、保護我的人痛下殺手,那隻能意味著我已經不再是我了。”
司徒端敏淡淡道:“沒有背叛我的,我無需背叛。”
雖然是有心質疑,但是得到這樣一個並不霸氣的答案,薛少陽其實並不生氣。如果能夠將過去十幾年與自己生死相依的親人、友人、愛人當做自己權位之路上的絆腳石而一筆抹殺,這樣殺戮無情的主上固然讓她心存敬畏,卻也不敢將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托付。
司徒端敏望一眼薛少陽:“我知道先生在擔心什麼。雖然自小我就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