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只是遲遲猶豫不肯下決心,忽略了謫陽的立場。抬起頭:“謫陽,對不起,是我不好。給我時間準備兩日,我就去你家提親。“
“你終於知道上人家家裡去提親了,我還以為你打算這麼耗人家一輩子呢!“葛飛打趣的看著陸穎微微紅起的耳根,臉上卻是鎮定的淡笑,心想,這孩子就是不肯放鬆自己一下。鳳亭這個傢伙,生生把一個本來調皮活潑的孩子訓練成一副大人臉。
宋西文笑道:“我們一直在猜想你什麼時候會主動提起此事。放心吧,聘禮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有一部分,”她的笑忽然變得有些僵硬,“還是你老師早在三年前給你提親的時候就備好的,絕對不會落你的身價。”
代宗靈只問:“你此去打算待多少時日?”
陸穎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卓將軍對我印象不佳,我想少則半個月,長的話也許一兩也又可能。”
“書院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有我們幫你處理,有大事會立刻通知你。”宋西文笑道。
陸穎感激的點點頭,又問:“這次入院的新生如何?能夠適應書院的節奏嗎?”
竇自華道:“這五個人都不錯,尤其是其中一個叫齊端睿的,雖然入院測試並不是第一名,可是思維敏捷,口齒伶俐,性情爽朗,很受新生歡迎,與其他學子也很快打熟。”
陸穎喃喃地念著這個名:“齊端睿?”
☆、088
陸穎打算明日就與謫陽啟程去平南城,今天決定去爹爹墳前祭拜,告訴父親她即將去謫陽家中提親。
“太女算什麼?端睿,你別忘了,這裡是花山書院!我們與普通書院是不一樣了,你來的晚可惜沒有經歷,年前太女派人夜襲花山,那麼多帶著明刀明槍計程車兵將書院圍了個水洩不通——可那又怎麼樣呢,不照樣被我們山長當孫子一樣罵了個狗血淋頭!花山書院雖然都是學子,卻不是那些酸唧唧外表傲慢骨子裡懦弱的文人可比的,你如今也是花山學子了,所以切不可墮了自己的志氣,說些自滅威風的話!”
“東平,我在外面也聽了不少關於山長的傳聞,一直覺得,嗯——也不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而已,怎麼會被浮誇的那麼厲害。若不是今天聽你這麼說,真是不敢相信!”一個爽朗的聲音驚訝地說。
陸穎路過這一叢灌木,無意聽見背後的亭子裡學子們圍在一起興奮的談天說地,居然正好說到自己,不由得有些臉熱。
罷了,還是換個方向吧。這個時候如果走出來讓她們看見,感覺怪尷尬的。
陸穎自嘆到底還是臉皮不夠堅韌,當下改變了注意,決定稍微繞些路從另外一個方向出去。
她轉身離去,卻沒有發現那群學子中一個高個新生似無意向她離去的方向瞟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然後向其他人道:“諸位先聊,我想起有點事情要先走一下,下次再一起喝茶吧。”
在鎮上的一家雜貨店裡買了些紙錢蠟燭,陸穎向鎮外走去。
父親的墳在鎮外的一處園陵裡,許多鎮上居民的祖墳也多在此處。
雖然有些偏僻,但因有人定時打掃,所以還算乾淨。
陸穎找到父親的墓。墓地最開始不過是一個土丘前立一塊普通的黑色石頭,後來每年清明她都會來做些修葺,慢慢地砌成一塊稍微像樣的石墓。她站著看了一會,將周圍的雜草清理了一翻,點上蠟燭,低頭跪在碑前,凝視著碑文,默默祈禱。
父陸氏幼文之墓,女陸穎立。
爹,女兒馬上就要成親了。你高興嗎?
謫陽是一個很好的男子。雖然出身高貴,卻沒有一般貴族男子的刁蠻無禮,不但才智出眾,風華無雙,待我更全心全意,能得這樣一位夫郎,我常常也覺得自己運氣很好。我與謫陽也算是青梅竹馬,彼此性情相投,將來一定能夠琴瑟和諧,白頭到老。等我提親成功後,就把他帶來看你。
陸穎的臉上浮起一個淡得幾乎稱不上是笑的笑容,興奮和惆悵交錯著湧上心頭:爹已經永遠離開她了,老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現在可以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了萬幸,現在她還有謫陽的陪伴。
陸穎恭恭敬敬向墓碑磕了一個頭。
陸幼文?
齊端睿看著墓碑,表情有些發愣,這個名字——是巧合嗎?在燕國的話,陸姓並不算少見呢。
只是如果是父親的話,不是應該寫陸某氏幼文之墓做墓文更合適嗎?這裡為何漏掉了父親父家的姓氏呢?
紙錢燒完剩下的黑色灰燼在她的腳下打著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