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十分柔韌,剛剛要繞成一圈的時候,黑亮亮的髮梢就彈了出來,好像精力旺盛的小花精一樣,在她的指縫間躲來躲去。
謫陽,謫陽,她的謫陽,她還活著,還能見到你,還能摸到你,挨你的白眼,被你戲弄就這樣一直靜靜的,多好。
陸穎的甦醒讓整個花山山下都沉浸在一片濃濃的喜悅中。從學子到夫子,從花山農莊到花山鎮上下內外,無不歡騰。
陸穎的聲望和威信一時盛極無二。
如果說以前的陸穎只是透過她的智慧使他人信服,用她的意志讓他人折服,這次卻用她的信念讓所有人臣服。經此劫後,陸穎終於能夠從李鳳亭的“翅膀”下完全脫離出來,在世人面前以一個獨立的花山山長的姿態存在,強大而堅韌,能夠成為張開雙翼,保護著花山的存在——而不再是李鳳亭的唯一弟子。
陸穎的病情稍微穩定一點後,竇自華才被許璞允許來她的房間將一些重要的事情彙報給她。其中就有一件讓陸穎震動的大事。
“什麼?皇帝駕崩了?”陸穎瞪大了眼睛。
“就在你昏迷的第二天。”竇自華點點頭,“這就說明了為什麼太女非要趕在過年這麼個時間向我們伸手了。皇帝日子不久了,東宮肯定是知曉的。加上康王府放出的流言,才讓太女急於尋找更強大的力量支援。”
陸穎思索了一會,道:“如今京城的情況怎麼樣?”
竇自華苦笑道:“很糟糕。京城暫時為太女控制,全面戒嚴。而京城外面已經開始打起來了。”
陸穎有些訝異:“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這麼快就打起來了?”
“因為皇帝的病情在之前有一段時間好轉過,太醫院的口氣是皇帝也許還能拖上幾個月,可是結果現在康王府聲稱因皇帝有意在大行前改立她儲君,太女擔心自己儲位旁落便先下手為強。於是斥責太女失德,不配為君,打出了討伐謀逆的旗號。而太女則指責康王府無中生有,根本就是為了成全自己的狼子野心而刻意栽贓汙衊。”竇自華苦笑道,“本來兩家還只是在朝堂上打嘴巴官司,但是這個時候,太女夜襲花山的事情就捅了出來,讓太女怎麼也解釋不清楚——如果她不是對帝位有野心,何必在這個時候去偷襲花山,還不是為了那句莫名其妙的‘得花山者得天下’!”
陸穎聽得心頭一跳,看了一眼竇自華,見她面無異色,也沒有任何追問,心裡微微一暖:自這件時候,花山存在著所謂的秘密大概也成了“公開的秘密”,然而她不說,她的幾位聰明絕頂的好友居然都視而不見的不聞不問,顯然不是沒意識到,而是不想她在山長的職責和她們的友情中為難,這種體貼的友情的她怎麼可能沒有察覺。
她不說,她們也不提。這就是她們之間的默契。
想到這裡,陸穎輕輕一笑,只道:“現在外面戰況如何?”
竇自華嘆了一口氣:“太女雖然佔著大義之名,但是如今輿論對她十分不利。很多原本支援她的人,現在開始在她和康王之間搖擺不定。但是輿論歸輿論,太女手上的軍隊並不弱,如今大燕各地,有支援太女的,有支援康王的,甚至還有個別義軍趁機起義,大亂將起。”
陸穎皺緊了眉頭:“那花山鎮附近如何?”
竇自華神色微松:“那倒還好。目前還花山周圍還算平靜。也許是她們知道我們不可能倒向她們其中任何一方,或者不想分散有限的兵馬去攻打一處對她們沒有任何好處的地方,所以並沒有哪一路人馬是針對我們這邊的。”
陸穎點點頭:“京城現在情況不好,定芳有沒有訊息?”
竇自華笑道:“這個你放心,定芳聰明的很。她不知道怎麼在皇帝駕崩前就出了京城,藉口西北情勢緊張,前去支援西北侯。”
“那就好。”陸穎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去西北路上竟然訊息還很靈通,知道你受了重傷的訊息,特地派人送了信過來。說了她的情況,但是因為現在局勢太亂,她母親擔心她貿然來花山,路上會被兩方的勢力捉去成了要挾的籌碼,所以讓人壓著她直接去了西北。她還特別問了你的情況,說很抱歉不能來探望你。”
陸穎搖頭:“有什麼好抱歉的,她不出事最重要。”只是定芳這麼一去,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再見面,倒真讓她走之前說中了。
“還有一件事情,也是十分稀奇。”竇自華邊說邊露出驚奇的表情說,“上次我們的人探到康王府裡的那個趙桐,竟然真的是皇帝的長女。她現在已經半公開的在康王府露面了,作為趙昱的支持者,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