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我們都餓死了,還不快上菜。”
謫陽坐在陸穎身邊,阿雅和一個小廝不斷的上菜。幾人以茶代酒喝過幾回後,開始閒聊。
“說到聚會啊,最近書院裡倒是興起同鄉會了。別看書院裡只有那麼點學生,倒真還出了幾個同鄉。”沈菊笑眯眯的說著趣事,“可是畢竟同一地區來的太少了,大多數人還是組建不同鄉會來起來。後來有幾個傢伙乾脆把同鄉的範圍擴大了,比如兩個人都是東邊來的,也可以算做是同鄉。”
侯盈大笑:“不過是找理由玩樂罷了。一個月只有兩個休沐日,鎮上也除了酒樓,連個戲園子都沒有。還不如在書院裡找幾個玩伴來得有趣呢!”
陸穎含笑著看幾個好友說笑,心情漸漸也有些好起來。
可是這只是她自己覺得。其他人都明顯發覺,陸穎的話比起幾個月前明顯少了很多,也不再顯露一些孩子氣的動作或者情緒。陸穎此刻的眼神是喜悅的,然而她卻只是彎起嘴角,淺淺的笑著,無比優雅,讓其他五人有那麼一瞬間猶豫起來:她到底是真得高興,還是強裝高興?
夜深了,陸穎和謫陽將幾人送到院子門口。
“今天的晚餐是沈菊特地為了你和許璞吧?”謫陽突然說。
陸穎點點頭。
“這個許璞你怎麼看她?”謫陽忽然也覺得自己有點摸不透陸穎的想法,“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怎麼可能完全不在意?陸穎苦笑,她握緊了謫陽的手:“謫陽,你知道的,我六歲多上花山,朋友很少。寒光,玉秋她們我很珍惜。寒光對我有看法,我感覺的出來。但是我不知道原因,玉秋私下跟我說,定芳對寒光發脾氣了。她們都以為寒光是嫉妒我明明不如她還得到了山長之位。可是,謫陽,你知道嗎”她笑了笑,“我不相信。”
“為什麼不信?我知道在此之前你們之間的關係是很好的。”謫陽反問。
“寒光,她——”陸穎歪著腦袋,搜尋著合適的詞,“是一個外表謙虛溫和,內心極度驕傲頑固的傢伙。她有很精準的眼光和分析能力,頭腦和能力都在我之上,這是她很清楚的事實。我之所以能得到山長之位,並非是說我的能力最好。只能說是我的機緣。因為我從小在花山長大,老師和書院裡大多數的師長都熟悉和信任我。但是,我直覺寒光應該不是個會因為別人運氣比她好就會嫉妒的人。或者說她應該是不屑於去嫉妒那些因為運氣好而得到某些東西的人。憑她的能力,她可以得到更好的。”
“那你覺得,她是為什麼看你不順眼?”
“我也不知道。”陸穎也分析不出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寒,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我的直覺出錯了。”。
這不等於什麼都沒說嗎。謫陽撇了下嘴,正要說什麼,忽然門外有人匆匆進來。
陸穎一看,卻是宋西文,只聽她沉重說:“敏之,出事了!我們有一個學子在鎮上的酒樓被殺了!”
☆、066
死的學生名叫厲霞曉,與陸穎同屆的低階學生。
陸穎得到訊息就立刻與書院宋西文星夜趕去了現場。酒樓掌櫃面色陰沉的告訴她們,此時厲霞曉的遺體已經被轉移到酒樓一間僻靜的房間。
門外三個學子臉色蒼白的或靠著牆站著,一見到陸穎和宋西文,都精神一振,聚了過來,眼睛都紅了:“山長,宋老,霞曉她”眼淚卻是不約而同的流了出來。
這些學子也都不過十幾歲年級,第一次見到死人,尤其死的還是前一會說笑的同窗,受的刺激委實不小,再在等待的半個多時間裡受到巨大的精神煎熬,陸穎心裡十分理解。
陸穎心疼道:“宋老,請你先安排這幾位同學找個安靜的房間休息一下。一會看完厲霞曉,我會去找她們。”
宋西文低聲道:“不先讓她們回去休息嗎?”
陸穎堅決搖頭:“她們都受了驚嚇,不把心情吐露出來就這樣睡,會整夜不能安眠。您安排一點熱水和麵點,如果她們用完我還沒有過去,您就先向她們瞭解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
她沒有說出來的話是,這樣安排也是為了防止她們有緩衝的時間來彼此串供——如果她們中有人與厲霞曉的死有關係的話。
進了房間,陸穎便看見中間兩張桌子拼起來,上面靜靜躺著一個人。
然而房間裡並非只有這一具屍體,靠牆而立的還有一個比外面學子略為年長些的花山學子。
“馮師姐,你也在這裡。”陸穎著實有些驚訝,因為她看見在房間裡守著屍體的不是別人竟然